贪婪地盯着地上散落的玉简和秘籍。
这些宝贝刚才被二人交手的余波卷到天上,如今战斗平息,自然也跟着赵阿龟一同摔回地面。
赵阿龟不识货,他却是认识的。一些宗门会将价值较高的功法或武技记录在玉简上,换句话说,玉简里记载的通常都是能直指中三品的功法。
中三品!华阳武馆再开一百年都不见得能有这样的武道传承!
能在街上混岂会没眼力见,管雄一开始就知道吕亨四人不好惹,若只是少许钱财,万万犯不着冒险和他们为敌,主动散财结个善缘才是明智之举。
可谁他看见了对方包袱里的玉简呢。
管雄早就过了热血的年纪了,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屁话也就骗骗赵大那样的小孩子,若是没有武道传承,一个人闷头练一辈子,又能成什么气候?
运气好些无病无灾混到金盆洗手,还能被尊一声前辈,运气不好冲撞到某些惹不起的存在,那就像是路边的一条野狗,无非是被随便踢死的货色。
一品一重天,现实如此,他也只好认命。
然而现在,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而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不会再有了。
薛承察觉到管雄的目光,当即明白他想干什么,怒骂道:“腌臜泼才,我家公子的东西岂是你能惦记的!念吴将军仁善,饶了你那把总一命,还不快滚!再不滚可莫怪爷爷不客气!”
管雄脖子缩了缩,似是被唬到了,默不作声半转过身,脚步却是骤然一变,冷不丁旋身劈出一击八折拳!
这是第一次朝着境界比他还要高出一筹的武者挥舞拳头。
“小把总的手下败将,被一棍撂倒的杀才,还敢和你爷爷叫嚣!”
管雄已经豁出去了,洛北四虎是不会放过他的,仇都结下,要是空手回去,不是白结仇了?
赵大又不是他爹,总不能事事都回护他,机会几乎快塞到他嘴里,这最后一步,必须得由自己踏出去。
否则还修什么行?回家种田算了。
没有谁生来就自甘下贱,要知道当初武道开蒙,他管雄也是曾许下凌云壮志,有朝一日誓要成个人物的!!
“好胆!”
薛承眼疾手快,就势地上一滚避开拳芒,眼看管雄快要得逞,双掌往地上一拍也舍身扑去。
“横死贼!”
“遭瘟的黄脸肺痨鬼!”
两人一边冲向玉简,一边嘴里互相飙着脏话,妄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不过薛承的骂架经验终究是要丰富一些,不光词库更加下流,脚下速度一点都不耽误,手掌率先将玉简拢住,就见他左足点地,右足悬空,腰弓发力一转,几枚玉简顺着他的劲力高高飞起。
“大哥,接好了!”
管雄眼睁睁看着玉简飞向吕亨,也没了上去抢夺的心思,虚晃一招,再次埋头去捡地上散落的秘籍。
能和玉简放在一起,这些手抄秘籍价值想来也不会低。
“狗杂碎!还敢贪!”
薛承大骂道,右脚踏下稳稳踩住书页,但是管雄已抓住秘籍一角,只听得撕拉一声,就剩个封皮残页还在薛承脚下。
依稀能看到是个“百”字。
“滚开滚开!”
管雄死命压榨着自己的气海,抱起抢来的秘籍夺路而逃。
华阳武馆的众人也有样学样一哄而散,冲进人群中引起骚动,本来就狼藉的场面再次倒向混乱。
“一帮狗娘养的……”
吴清气急,正要强压下气海震荡追上前去,身后却是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老吴,吕亨,这里怎么打成这样了?”
吴清闻声止住步伐,随后看向不远处姗姗来迟的两人。
“你小子怎么才来?”
……
嗒、嗒、嗒。
宽敞的八骏车内,吕亨四人则蜷缩在角落,稍显局促。
宁言靠坐在窗口,眼睛漫无目的得瞟向窗外,脑海里却不禁浮现起那一闪而过的白马。
【是他!你第一眼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眸中霎时闪过一丝精芒。没想到对方成长的速度远超你的预料,好好好!不愧是你亲手布下的棋子!你不禁舔了舔嘴唇,那股要跃出胸膛的悸动,快要溢出来了!】
【木雁之间,龙蛇之变,或许,就在今天……】
神经!又在说些无厘头的怪话!
“他们是什么人?”
“华阳武馆的。”
华阳武馆……宁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只是汴京城的武馆多如牛毛,他想了半天都没想起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遂转而问道:“你们还好吧?”
“公子,我……”吕亨张口正要说话,对上宁言眼睛的刹那,却是又不禁羞愧地低下脑袋:“是我们无能,教那帮贼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