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骗子,喏,我看你一到下雨天就捂着膝盖,所以给你拿了个暖水袋来。”李明从破旧的帆布包中拿出了一个充电暖水袋递给师傅。
接过暖水袋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后,老骗子满意的将暖水袋放在手边,然后将床边放着的蒲扇丢给李明,接着说道,“这鬼天气,自己扇越扇越热,你来。”
十四岁的李明接住扇子之后,一脸黑线的骂道,“妈的就你热我不热么?还有你不膝盖疼么,扇的什么风?”
“小王八蛋你懂个屁啊,我这是风湿,风湿懂吗?一下雨就疼,跟扇风有屁的关系。”老骗子侧躺在床铺上枕着手臂一吹胡子对李明骂道。
看见老头这幅混蛋样子,李明有些恼怒的刚想把手中的扇子丢到他脸上,就听见老骗子闭着眼睛悠悠的说道,
“骗术中第四类为诈哄骗。以恐吓降低对方心理防线,以利诱哄他人入局。
我这里有个关于诈哄篇的故事,你要听吗?”
刚作势要丢扇子的李明听到老骗子说的话后,立马将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憋进了嘴里,随即搬起一把小板凳坐在床前,殷勤的摇着扇子。
老骗子睁开半眯着的眼睛看了李明一眼,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悠悠的开口,
“古时候有个叫做长源的地方,人口过千,是个大集镇。镇子上有一个奇人,除了负责给人抓药看病之外,还给人占候卜筮。
由于他推断人的生死寿数很准,所以镇子中的男女老幼多请他断命。而这人也将自己断过该生病、该死的人都暗暗记下姓名,以供之后查验。
一日,有一名游方道士,长的形容枯槁,又黄又黑而且黢黑,他听闻此事便前来拜访这个奇人。
一番言语交谈之后,道士便以游方中的药方交换到了此地今年将死的、该病的人的姓名、八字。
这破落道士拿到这些信息之后,便消失不见。
半年后,道士重新到达此地,看到有痴愚之人,就自称是生无常,并且是奉阴司的命令,跟鬼使一起来捕拿这个地方的某人和某人,限这一季就要将人带走。
虽有那些个无知的人代为传播,不过大多数的人是不相信的。
于是道士便用黄裱纸写一符录,最后写上“阴司”两字,上半部分写上算卦人给他的那些姓名,又找听出本地富庶人家心爱孩子的名字,写在下半部分。
趁着夜间人少,道士故意在乡人祈祷的社司前,将黄裱纸从中间没有姓名的地方烧起,到有人名字的地方弄熄。第二天,祷告的人前来,看到香炉上有半截没烧完的黄纸,取来一看,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名字,后面还有“阴司”两个字,觉得很怪异,便拿着在乡邻间传看。
随后,名单上的人果然死了两个,于是凡是牌上有名字的都来询问,牌上没名字的,因为中间部分已经焚毁,众人恐怕自己的名字其实也在上面,所以也来询问逃脱之法。
道士悠悠然的说:“阴司跟阳间的衙门是一样的,肯用银子的,可免。
听闻此言,富家男女都用银子贿赂道士,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后来牌中有名字的人没有死的,还以为是道士出力,深受其迷惑啊!”
老骗子将罢睁开半寐的眼睛看着李明一抬眉毛说道,“你说这个故事里的人们为什么会被骗?”
“因为他们愚蠢信这玩意?”李明回答道。
老骗子夺过李明手中的扇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个年代谁不惧鬼神?是你你也给骗。”
“那是因为?”李明揉着脑袋不解的说道。
老骗子盘腿坐在床上,感慨的说道,“这世间本没有骗术,只因为人有恐惧和贪婪所以才有了骗术,明白了吗?”
········
从山上下来,三人驱车朝着李明家驶去。
余南负责开车,李明坐在副驾驶上,而小天和安仔则是满脸心事的坐在后坐。
李明将收音机广播的声音调小了些许,从后视镜观察了身后的二人后,便一手捻着嘴中棒棒糖的乳白色塑料杆一边说道,“我之前让你们去张三家门口泼油漆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二人艰难的回答道。
从怀中摸出一沓照片(文波身上搜出来的)递给身后的二人,李明继续说道,“那天我们走了之后,文波到那人家里把人家老狗给宰了,顺道想嫁祸给我。”
瞄了一眼看着照片的二人,李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巧的是张三和余南刚好回来撞见了,于是就爆发了冲突,结果就是咱们的波哥给人捅死了。之后波哥见状叫我去处理尸首,我和这为余南兄弟在他的胁迫下没办法将尸首绑着石块扔进了大海里,最后波哥又想杀我们灭口,但是可惜的是他没能做到·······”
一旁正在开车的余南再听到李明说的话后,眼皮跳了跳然后手轻微的一抖,车辆随即轻微的摆动。
看见李明毫无表情的抬眼撇了一眼自己,余南立马压止住内心的波澜,赶忙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故作气愤的说道,“真特么的不是一个东西,多亏明哥拼死一搏,要不然我现在估计也给仍海沟里了。”
李明收回目光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