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来,恰恰也是汇报洛阳府在防备水灾上做的准备,同时来谋求一些官储、救急物资的调配,以及巡检司下应急救灾部队的指挥配合。
作为帝都,在这等事务上,官僚们还是比较重视的,毕竟不能让京师给淹了,尤其是宋准,他才上任没多久,更不敢有丝毫大意,洛水可是浩浩荡荡地穿城而过,不允许在此事上有任何重大疏漏。
对于宋准,刘旸显然还是很信重的,直接说道:“京畿这边,我倒是没有过分担心,有宋卿及诸公在,有京畿丰沛的人物力储备,料想也能安稳度过!我忧心者,乃是大河下游,每年雨季,沿河州县都难免受灾,今年这雨势,似乎又有些不寻常呐……”
刘旸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这些年,黄河沿岸,是小灾不断,官民损失虽然不少,但还没有到那种伤筋动骨的程度。
距离上一次黄河特大型水灾,还在开宝十年时期,距离今已经快二十年过去了,大河安分了这般久,讲道理,突然发一次怒,也是很正常的事。
中国,从来都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度。同时,更让刘旸不放心的是,这么多年过去,沿岸的防洪泄洪设施,可还牢靠,可还足使用?对于这点,刘旸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感受到太子的忧虑,在场几名大臣,面色都不禁沉凝。而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赵普,此时也慢慢地睁开眼睛,环视一圈,目光投向刘旸,拖着苍老的声音道:“殿下不必过分忧怀,政事堂已发制,晓令沿河诸州县,严加防备!”
“仅靠提醒,远远不足!”听赵普这么说,刘旸当即回过头来,严肃道:“立刻挑人,派遣巡河御史,就近督促,同时,让周遭道州,做好最坏打算,一旦水势不可控,即行救人救灾!黄淮一体,大河不稳,淮水岂得安宁,两淮地区,也要提醒到位!”
停顿了下,刘旸又转向赵匡义,道:“东京,广阳伯可亲往东京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