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城中,河西寨的异样早为守卒探知,报与李守贞。都不用其费劲调查,西寨飘扬的汉旗、城外高挂的头颅以及那些烦人的“宣传员”,很快便让李守贞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光逊这个背主之徒,早知其包藏祸心,孤当日就不该手软,早早将之斩杀问罪!”节度府堂中,李守贞怒不可遏,有点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怒火:“张延嗣也是个废物,枉孤如此信重于他,这般轻易便殒命失寨!”
造反的这一个月时间以来,李守贞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围城之后,愈见煎熬,眼见着,苍老了许多,脾性不知觉间也变得残戾起来。
堂间,只有李守贞父子,及僧总伦以及两名属官孙愿、刘芮。
“大王,西寨一失,河东彻底沦为孤城,情况十分不妙啊!”孙愿形容忧虑地说道。
“还需你说!”李守贞怒瞪向孙愿,目露凶光,吓得其失声。
“父亲......”李崇训面露仓皇,小心地唤了李守贞一句。
李守贞显然是压抑久,深呼吸了几口气,看向总伦法师,对这和尚的态度也没了以往信重:“大师,孤起兵不过一月,然出兵屡屡受挫,联络盟友,皆背约反诺,四面诸国,亦无响应,而今坐守孤城,势孤兵危,大业难继,为之奈何?”
和尚总伦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不过心跳得可厉害,注意着李守贞,此时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心下琢磨了下,不敢随意忽悠了,想了想,方才劝慰道:“自古欲成大事,必经磨砺,此番灾变,乃上天的考验。城虽孤,足坚利,当年唐末帝,困守凤翔,亦遭大军围攻,其势孤危,更甚大王今时,而待时机一起,遽然而夺天下,进大位。大王自拥天分,纵一人一骑得存,异日亦得鹊起,不需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