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卸下背包放在陶弥渡的下铺。看到有乘务员路过,欧阳秋歌叫住:“服务员,这被子有点脏了,帮我换套被子和床单。”看见自己铺位叠得整齐,戴玲和陶弥渡没要求换。
欧阳秋歌看了一眼行李架说:“大学生,帮忙把背包放到行李架上去吧。”陶弥渡将三人背包在行李架上安顿好。
为方便乘务员换被单,欧阳秋歌一屁股坐到陶弥渡对面的下铺:“哎哟,这硬卧可真够硬的。”
“什么呀?”
欧阳秋歌从屁股下拿出一个硬盒子,这是一盒白色的空白磁带,上面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钢笔字“敖包相会”,她看了一眼,递给戴玲:“这应该是一盒自己录的歌带吧,大歌星,给你拿去点评一下。”
戴玲接过看了看:“这字写得挺不错的呀!”
列车在星夜里行进,窗外的灯火逐渐变稠密起来。欧阳秋歌和戴玲靠窗坐陶弥渡铺位上,陶弥渡坐对面下铺。
列车在一个中途站停靠,到站旅客陆续下车。戴玲眼尖,在下车的旅客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讶地说道:“你们看,那不是刚才坐在我们旁边的老大爷吗?”
陶弥渡也认出来了:“对啊,他说要到广州看闺女,怎么在这就下车了?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欧阳秋歌不太在意:“人家乐意!看他没有半点喝糊涂的样子阿,走路姿势都不像一个老年人。”
戴玲有些疑惑:“现在天也不冷啊,他为什么要戴手套呢?”
欧阳秋歌瞎猜:“手上可能有道口子怕沾水。”
“我总觉得这人有点怪。”戴玲说。
……
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等候上车的乘客陆续上车,阵阵脚步声从过道传来。
“小伙子,帮我看看我这票是不是这里。”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大叔将卧铺票递给陶弥渡看。
“大叔,是这里,这是你的铺位。”陶弥渡赶紧让开,坐到过道边的折叠椅上。
大叔放好行李,将一把二胡放床头,这应该是他的宝贝疙瘩。
大叔坐稳,看陶弥渡面善便递了根烟,陶弥渡谢过将烟夹在耳朵上,相互拉起家常。
紧接着一个帅哥和他的女友走过来,帅哥戴副金边眼镜,西装革履;他的女友则一身办公室职业套装,戴副太阳镜。亮闪闪的高跟鞋,鞋跟极高极尖,似乎能将任何一只狐狸的尾巴牢牢钉在地上,脸上的脂粉涂得比日本艺妓还厚,十足的时尚女郎装扮。那神态一看就是个人精,骨子里透着妖媚,不过还是很有风韵的。他们两个上铺遥相呼应。
帅哥有意无意地瞟了两眼欧阳秋歌和戴玲,愣了一下,被他女友看在眼里。
“哎哟,我的脚崴了,这该死的高跟鞋!”她一边扶着卧铺梯子的铁杆,一边将崴了的右脚踮起,脸上一副痛苦状。
帅哥赶紧扶住女友的腰:“白总,要不要紧?”真让人惊掉大牙:女友居然是老总,帅哥是个随从。
帅哥蹲下来帮白总把高跟鞋和袜子脱了,用手在脚踝上轻揉:“白总,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一些了,小郑,谢谢你啊!……这上铺太高,我上不去。”
小郑意会,看了眼左边下铺的欧阳秋歌和戴玲,再看一眼右边下铺的大叔,决定跟大叔交涉:“这位大叔,你看能不能帮个忙,我们白总把脚崴了,上到上铺很不方便,跟你换个铺位,补你五十块钱。”
大叔有些不悦:“如果她确实不方便,我可以让她,一分钱都不要;如果给钱要我让座那就算了,还是让她自己想办法上去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爬上去也不方便。”
白总看出来大叔识破了她的小伎俩,有些恼羞成怒道:“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上去吧,小郑,你扶着我。”
小郑也不敢多嘴,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扶着白总爬到上铺。然后将行李安顿好,自己也到另一个上铺去了。
欧阳秋歌和戴玲各自回到自己的中铺,陶弥渡也回到他的下铺躺下。
整个隔间变得寂静无声,这种寂静让人感觉空虚,而空虚一旦产生,欲望便会乘虚而入。欧阳秋歌低头对陶弥渡说:“大学生,你那本书借我看一下好吧?”
陶弥渡将《梦的解析》递给欧阳秋歌。
戴玲换了电池,用她的随身听听那盒《敖包相会》磁带。戴玲的中铺正好在小郑的斜下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小郑的心里有种饱览大好河山的惬意,但又装得若无其事,时不时偷瞄几眼,咽口口水。
白总看在眼里,斜了他一眼:“小郑,晚饭没吃好吧!怎么你老是在咽口水?”
欧阳秋歌哧地笑了一声,戴玲赶紧将被子拉高把自己捂得严实些,小郑窘态毕露。
白总转移话题跟小郑谈起工作:“高总答应暂时不撤资了,以后要看我们的表现。”
小郑叹了口气:“现在行情不好,撤资早晚的事,只能说暂时稳住。高总是个女强人,有自己的主见。”
“所以小郑你还要继续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