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弥渡好奇地问:“这么厉害?有治好的吗?”
“有啊,会场有个半身不遂的老太太,用轮椅推进来的,才听了一会报告,就能噌地站起来绕会场走来走去。还说哎呀,我这腿呀,十几年了呀,今天遇到活神仙了呀,谢天谢地了呀。”
“那也太神了吧,会不会是请来的托?”
“看像她的家属推进来的,不过也不好说。”
“他还说自己是哪路神仙下凡来着?这个我记不得了。说只要看谁谁一眼,那谁就会怀孕,吓得我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这听起来像吹牛。”陶弥渡调侃道:“他有没说前几辈子前曾经狠狠地盯了圣母玛利亚一眼,然后生下耶稣?”
欧阳秋歌笑道:“一边凉快去!还有更神的,他做报告说得兴起在台上当场表演发功扭钉子。”
“还有这绝活?”
“是阿,他先往玻璃瓶放进去一颗直钉子,盖上盖,双手拿瓶子使劲摇晃,脸憋得通红,大叫一声。你猜怎么着?”
“变出了一堆钉子?”
“从瓶子里取出来的钉子弯成拱门了。”
“这是在变魔术吧?”陶弥渡本来就不信邪:“报上看到过带功做报告的,底下的人头顶着一口锅,跟戴钢盔似的,在接收宇宙能量……不行,我要笑出声来了。”
戴玲掩嘴窃笑,欧阳秋歌真的笑出声来。
欧阳秋歌把声音调低些:“我们说悄悄话他那对顺风耳会不会听得见阿?”
陶弥渡扭头看了一眼:那气功大师穿着白色的功夫衫,随从正在给他斟酒,桌面上还真放了个玻璃瓶子,像欧阳秋歌描述的那种表演道具。看来这混饭吃的江湖工具是要随身携带的。
陶弥渡唬一下欧阳秋歌:“你看那对招风耳,说不准比狗耳朵还灵,我们说的全被听到了,现在正对着我们发功呢!”
“妈呀!我们不去招惹他了……你继续讲那个《梦的解析》好了。”
……
欧阳秋歌突然想起,对陶弥渡说:“对了,晚上我们要换卧铺票的,已经登记排队了,你要不也换吧,我帮你多登记一张。”
“那好啊,谢谢你!”
“举手之劳,谢什么呀!你等下,我去去就来。”
欧阳秋歌背着挎包走出餐车,去找列车长登记多一张卧铺票。
看欧阳秋歌前脚出门,那三个人后脚就跟了出去。陶弥渡扭头看到,跟戴玲说:“你先坐会,我上个洗手间。”
陶弥渡故意靠着那三人的餐桌走,在餐桌前稍做停留,便也出门去了。
欧阳秋歌径直走到补票车厢,三人在后边悄悄跟着,欧阳秋歌又找到列车长,三人看到就折回去了,陶弥渡其实也在最后边盯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陶弥渡先回到餐车,而后三人也回到了餐车座位。
隔了好一阵,欧阳秋歌回到座位上。陶弥渡悄声地提醒道:“小心点,刚才你去补卧铺票时,那气功大师在后边盯你的梢。”
欧阳秋歌有些惊讶:“他们想干啥?”
“不太清楚。”陶弥渡猜测道:“说不定被你迷住了。”
“别瞎说……正往我们这边偷瞄呢,不定打什么鬼主意!”
“这么悄悄盯梢你,感觉没安什么好心。”
戴玲:“我们离远点,不要理他们。”
吃完饭,陶弥渡去结帐。
气功大师的一个随从走过来,径直到欧阳秋歌面前说:“这位姑娘,我们师傅是气功大师,刚才他运气对你查看了一下,发现你患有绝症。”
“绝症?我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呀。”
“现在是没感觉,你有感觉就已经晚了。”
“我们素昧平生的,你别吓唬我!”
“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你现在是未病。”
“胃病?我觉得我胃挺好的呀!”
“我说的未不是肠胃的胃,是未来的未。”
“未病就是没病,对吧?没病那还治什么呀?这不是瞎折腾吗?”
“未病并不是没病,是你还没感觉!”
“那还是算了,等我感觉不舒服再上医院去瞧瞧吧。”
“我们师傅正在运气,力道很大,怕伤着你,要先卸掉大部分的力道。”
“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我师傅面前有个玻璃瓶,等会我会往里边放颗直钉子,师傅会发功把钉子扳弯,把力道卸了。”
“是吗?”
那随从也不答话,回到他的座位,很夸张地将一颗直钉子丢进瓶子,盖上盖。
气功大师似乎运好气了,双手拿起瓶子摇晃,脸憋得通红,大叫一声:“嗨!”将瓶子放回桌面。
钉子不见了。气功大师显得有些惊讶,将瓶子再晃晃,钉子出来了。
还是颗直钉子,气功大师有些尴尬。不过他脸皮够厚,心理应变能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