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的鲜血四处飞溅,雷电越发剧烈地轰鸣闪烁,似在诉说着虚涂的悲哀和伤痛。
绝望的虚涂脑海中不止一次地浮现绽放于夜色的焰火,浮现那曾在的少女美丽的笑靥,浮现最初她和他的美好。
剑止,锋息,诛灭。
磐石上,虚涂空洞地哭泣着,他抬头望着虚无缥缈的天空。今夜的月光依旧是当初的月光,只是他与她,却再不能一起漫游了。
青玥的葬礼,只有虚涂一个人。
虚涂眼中的世界不再有多彩的颜色,对于虚涂,它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意义,余生的世界只有无尽的孤独。
至于总部,经过与钴蓝的决战,精锐尽空,最终不得不迎来彻底地遣散。
虚涂读着总部的致歉信,心中索然,只是默默地将它烧毁,并没有说什么。
虚涂从此不再是虚涂,过去的虚涂早已不在了,如今的虚涂只是颓废空虚的行尸走肉。
酒巷里,常常驻足他消瘦成皮包骨头的身影,夜色中,常常听到他哭泣似地无端狂笑。虚涂的两把剑,曾救下青玥的罪剑和青玥沉睡在一起,而另一把剑,则被虚涂在愤怒中活生生地敲碎。
这样痛苦漫长的岁月持续四个多月,直到虚涂游荡回死去的故乡,死去的温暖的家。
四个月过去,故乡不再是那夜人间地狱的模样,街坊邻里处处是欢声笑语,依稀如虚涂和青玥相爱的时分,只是当初所有的人和事,都已烟消云散。
虚涂索然,摇摇晃晃地走进一家酒馆,点了一壶浊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听说你捡到一件遗物,真的假的?”旁桌的客人好奇地问着一位年轻人。
“自然是真的,是一本日录。”
“日录?”
“嗯,四个月前的屠杀留存下的,一个女子记载的日录。”
“里面写了些什么?”
“她的身世,以及她夫君的故事。”
“哦?愿闻其详。”
“先说她的身世,女子十九岁那年,因为天罡教的劫掠,家人尽遭毒手,就在绝望之时,有一名侠客仗义出手将天罡教悉数剿灭,救下了她。”
虚涂的酒杯霎时一顿,他的目光些许震惊。
“哦,何人有如此本事?”
“这人自然是她的夫君,似乎是叫“虚涂”。”
“虚涂?剑客中,倒不曾问说有此人。”
虚涂手中的酒杯霎时落地,怦然碎裂,眼角的泪水倏然滑落。
酒馆内的目光齐齐投向虚涂,虚涂颤抖着身躯颤声说道:“兄台,可否借日录一观?”
年轻人和馆内众人面面相觑,自觉虚涂与手中日录的干系不小。
年轻人内心一颤,将日录郑重地递给虚涂。
虚涂颤抖地翻开青玥书写的日录,迎面一行娟秀的小字:谨赠挚爱的夫君,青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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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涂的脑袋霎时如雷鸣穿过嗡嗡作响,强行埋葬的记忆一层一浪地涌现在脑海。虚涂心再次剧痛起来,他艰难地扶着桌角,泪水如大雨砸落,几近崩溃的边缘。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虚涂攥紧日录,咬紧牙关,试图不使滂沱的泪水滑落,“游侠虚涂…”
夜渐深邃,灯影里的虚涂摇曳着。
“和虚涂第一次相遇,因为天罡贼徒,我失去了挚爱的家人,所有的一切。但是虚涂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家人的葬礼,有虚涂陪着我。”
“虚涂偷偷学菜谱,也许想给我做菜,开心。”
“虚涂不会做西红柿炒鸡蛋,虚涂是大笨蛋。”
“虚涂偷吃烧鸡不分给我,生气。”
“糟糕,我发现自己喜欢虚涂。”
“虚涂给我挑选喜欢的花胜,好开心。”
“我想做虚涂的新娘子。”
“好想父亲,好想母亲,好想姐姐。”
“我喜欢虚涂,虚涂也喜欢我吗?”
“虚涂说,七夕节希望和我一起过。”
“七夕节,要和虚涂告白。”
“虚涂吻我了,好害羞。”
“我是虚涂的新娘子。”
“虚涂只会西红柿炒鸡蛋,虚涂是大笨蛋。”
“虚涂是一头小野兽,虚涂坏坏。”
“夫君是门下游徼,是抓盗贼的大英雄。”
“虚涂在家的时间少了,寂寞,以后不许他随便出门,哼。”
“天凉了,不织些棉袍,虚涂会着凉。”
“姆,以后会不会有虚涂的孩子呢?一定会的吧?”
“我喜欢练剑的虚涂,喜欢。”
“虚涂说我的琴声很好听,开心。”
“虚涂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开心。”
“虚涂和其他女孩子说说笑笑,生气。”
“和虚涂一起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