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术论文吗?有必要这么高调吗?能不能收着点?可不可以私底下看?
这不作践我嘛!
急得我那个搓手顿足,抓耳挠腮,想去取回来,是真心不敢呐,肌无力啊!
从庄子老哥那里学来的“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热”那一套,全忘诸脑后去了。
江流这只狸猫则在一旁笑得跟他老妈二婚一样。
看着田文贞颦蹙的眉头,一点一点地舒展开来,就像焉萎的花叶遇到阳光和雨露的滋养,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状态。原本轻轻依伏的凭栏动作,也变得有模有致起来,像一个被万众瞩目的影视明星。
对于她这种质地的变化,我心里顿生出满足感,对自己的大手笔欣慰不已。
可是,没过两分钟,这朵好不容易被催活的花朵,仿佛是又遭到了冰雹和雷暴的袭击,顿时枝残叶败,冷面欺霜的。
怎么回事,我都没弄明白,难道我写的有问题?好不容易生出的满足感又沉陷下去了。
然后,更让我吐血的事发生了,好几个女生围上去看,看了不说,还吵吵闹闹的,要传给大家看。
我这老脸啊,像被皮鞋刷子刷过一样,乌漆嘛黑的,油光可鉴。
再然后,就上课了,这封情书就在同学们的书本之间递来递去。
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我还怎么做人,肯定是要传召父母,三司会审,兴师问罪的。
到时候“昭告天下”定个“流徙三千里”,我的声名和前途就全毁了。
我想着,只要传到我手上来,我就给撕了,毁尸灭迹,到时候死无对证。
好在最终没有被老师发现,好像是田文贞及时收回了。我想我的罪总算是受完了。
没想到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动不动有几个傻缺了的“印度阿三”拍着江流的肩膀说:“可以啊,江小白,深藏不露啊!”“行啊,流儿,可以写言情小说了!”“不错,不错,大有老哥我当年几分风采!”“前途无量!后生可畏!谨防夭折!”……
江流坐在那里,低着个头,熊猫眼睁得圆溜溜的,一转一转,眼皮子一翻一翻的,也不说话,跟打碎了花瓶兼偷吃了里面的蜂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