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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皇宫,太和殿。
“皇兄,别来无恙啊。”
殿外传来如冰似潭的讥笑声,但这笑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战王殿下!”
大殿里,大臣们闻声看去,有人欣喜若狂,有人胆战心惊。
那人逆光踏入殿中,着一身黑金蟒袍,尽显尊贵。往上,是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嘴角勾起,却感受不到一丝笑意。
人们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而此时龙椅上的人,放在桌案上的手指都快抠出血了,面上却还挂着体面的微笑。
假。
他们两人的笑,只让人感觉虚假。
“九皇弟,病可好些了?”云无念温声笑问道,言语间满是关怀。
“呵,与你何干?”云无羁在殿中站定,垂眸连一个眼神也不愿给他。
那副嘴脸,他闭着眼睛也知道长什么样。
他曾经顾着护着的哥哥,却一步步至他于死地。他念着敬着的母妃,最后却也想要他的命。
殿上之人笑脸一僵,“皇弟说什么傻话,朕是你亲哥哥,自然该关心你。”
“哦?”云无羁抬头撇了他一眼,勾唇冷笑,“那你可真是本王的好哥哥。”
为了赢得仁爱的声名,云无念对外宣称云无羁重病难愈,送去了城外别院静养。
可他何必多此一举呢?真是可笑。
杀父杀兄得来的皇位,天下谁人不知他的狠厉?不过是天子在上百姓俯首,不敢多言罢了。
“皇弟既已病愈,那便回来吧,皇兄需要你。”云无念笑眯眯,神情十分诚恳。
可垂着眼帘下,却是何等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云无羁还能站回这里!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中毒之人都杀不了!
“拒绝,本王不过是来通知你,本王回来了。”
言罢,云无羁转身摆了摆手,悠闲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何物断裂的声音,以及接连不断的跪地声。
云无羁满意的笑了笑。
啧啧,瞧他那一副藏着怒的模样,看着就憋屈。但他越憋屈,他就越高兴。
在白山村从阿澜那儿学到的怼人之法,还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接下来,该去看看他的好母妃了,呵。
不知赶不赶巧,会不会撞破她的好事呢?呵呵。
父皇啊父皇,您棺材板可要压住了。
“主子,国师在太妃屋中。”言凨闪身而出道。
宫道上,云无羁信庭漫步,守卫一一向他行礼,无一阻拦。
进宫时也一样。
“好兴致,真是一天也不歇息啊。难道她还想给云无念添个好弟弟?嗯…本王猜,云无念不想要。”
言凨:……
“主子兴致也不错。”
他也难得敢和主子开玩笑。
从与王妃和好后,主子似乎越来越开朗了。而且还有点调皮,不过严肃起来时,还是老样子吓人。
“他们如今这样,本就有趣的很,本王看个热闹开心开心,回头讲给澜儿听。”
对于这两个“亲人”,他已经不屑一顾了。
言凨憋笑,“属下提议,可拟成话本流传。”
“提议不错,但之后再行使,现在能写的事还不够丰富。”
风华万丈的太妃娘娘,万人敬仰的国师大人,真是好一段“佳话”。
“是。”言風憋着笑。
云无羁骤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言風面上还有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
“主、主子。”
论偷笑被抓包该怎么办?
“继续派人盯着,走了,免得脏了本王的眼。”他面上嫌恶,之前的兴致全然尽失。
“是!”
言風敛去神色,迅速离开办事去了。
看了眼后宫方向,云无羁冷笑了一声,跨步往宫外走去,再一次离开了这熟悉又陌生的高墙楼宇。
只是这次,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离开的。
这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了。
——
“世子殿下,苒小姐,阳公子,您们就别为难属下了,这些属下真的不会啊……”
校场上,三个小团子将一高大的黑衣暗影堵在树下,场景怎么看怎么维和。
“断風,你当我们还是小孩子不懂吗?你可是毒门统领,要你都不会毒术,还有谁会?”云苒双手叉腰对他翻了个白眼。
云阳抬头看自家姐姐,眸光流转,“阿姐阿姐,还有娘亲会呀!那些书都是娘亲留给你的,娘亲肯定会!”
“傻蛋吧你,我当然知道了,我说在这里,这位就是最厉害的了。”小姑娘又撇了自家弟弟一眼,甚是无语。
要是娘亲在,她哪儿用的着找别人。可是娘亲不在呀,但是毒术实在有趣的很,她迫不及待想弄懂,不然也是可以等到爹爹回来问的。但是爹爹吧,太忙,她还是不打扰啦!
暗影楼有个毒门,如其名,专攻毒术。虽叫毒门,但在暗影楼其实也是四人小队,属“断”字。
而其他小队其实也有队名的,不过大多时候是直接传唤的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