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推门进入内殿,一眼便见到了旁边龙椅上靠坐着的嚣张女子。
为何嚣张?
她带人擅闯皇帝寝宫,还大胆的坐在龙椅御书案前!
偏偏皇上并未出声抓人,又为何?
他是风不遇的闺女!
怎会在此?
穆靖疑惑又心惊的看向齐缪堂,后者只微微摇头,示意他冷静。
“青澜说,她在北域临海的渔村,见到了刘娄的叛军。”
他这话一出,穆靖更迷茫了,“我北齐军事,她一南月小姐怎会…”
话未完,细思才极恐。
但其实他们都想多了。
只见风青澜道:“看到的,推测的。”
“真是这样?!”听了她的回答,穆靖表情更变幻莫测了。
风青澜点头。
就凭这些,她就敢闯北齐皇宫,是有多自信嚣张?!
然而,她不是自信嚣张,她只是来报信而已,否则要杀,他们努力一下还是能杀的。
师兄的暗卫身手都不简单,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她与暗影亦然。
“不知齐伯伯如何处理,渔村那边还等着救命。”
齐缪堂陷入深思,良久,才道:“阿靖,你拿着令牌,同青澜走一趟吧。”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金令递给穆靖,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腾龙,围绕着中间大大的“特”字。
特权金令!见令如见君王。
“表兄?!”
看清金令后,穆靖只觉它格外烫手,炙热。
这这这,这可比兵权还要好使!
表兄就这样交给他了?
穆靖心头火热,单膝跪地,格外珍重,“穆靖定不负陛下所托!”
“哼,这是朕的江山,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齐缪堂轻哼,“去吧,朕相信你的能力。”
“是!”他叩首再起,眸中满是斗志。
要知,他穆家曾经,可是镇国大将,抛头颅,洒热血,顶天立地好儿郎!
怎会被那些愚臣绊住手脚?
他们的天地,是战场,是全心全力保家卫国!
“当断则断。”风青澜理了理裙摆,施施然起身,“齐伯伯会是位为国为民的好君王。”
“晚辈庆幸,爹爹能与您结为好友。在此,为擅闯之事,致歉。”
她规矩的对北齐国君,抱拳鞠了一躬。
说这话时,她是珍重,是敬佩的。
一国繁荣昌盛,需要这样理智的明君。
江山为重,百姓为先。先有国,后有家。没有家,怎成国。
得到晚辈认可,还是个既大胆又礼貌的晚辈,齐缪堂心里那股子略微不平衡的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朕的子民,自然由朕保护。”
还傲娇的轻哼了声扭过头。
风青澜浅笑着点头,“如此,那我们便带穆将军启程了,齐伯伯有缘再会。”
“瞧你们也是赶了一夜,不休息一下,用个早膳?”
她道:“刻不容缓,可以带些干粮。”
“老全,速备糕点与穆将军赶路。“他对外喊道,那老太监”哎“了声便碎步跑了。
随即对她慈祥的笑道:“北齐欢迎你游玩。”
仅是游玩。
风青澜颔首道了声“谢过”。
没多久,太监老全便拿着打包的糕点回来了。
如此,风青澜道:“那么穆将军,劳驾你带路离宫了。”
飞檐走壁,翻墙出宫这一套白日可不好使,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儿,进人家密道的,这不合理。
至于北齐皇帝寝宫,为何会带出一陌生女子这烂摊子,便留给齐伯伯处理吧。
她相信,不会离谱。
穆靖与齐缪堂相视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他便领着人开门,拿了老全手里的包袱大摇大摆的走了。
老太监的错愕,几人尽收眼底。
殿中,传来齐缪堂,大概,略微激动的声音,“老全进来,拟旨,朕收了个干女儿,封宁安公主,赐宫殿清和。”
穆靖脚步一趔趄,差点崴了脚。老全推门的手一僵,险些一头撞在门上。
或许外人不知道,但齐缪堂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懂,他刚刚说话时,会是个什么神态。
那位爷啊,恐怕是早就惦记上这个干女儿咯!
而当事人没想太多,只觉他的处理办法,很好。既给了她正当出宫的身份,又保全了名节。
虽相处不久,但她觉得,敢让便宜老爹跨国结交的兄弟,人品自然不差。
——
很快,北齐国主收了个干女儿,还赐了封号的事,便传遍了京城。
而此时,风青澜几人已火速的赶往北海域关口。
各栋房屋上空,迅速掠过两道残影,和一声惊呼。等路人抬头时,却又什么都么看到。
……
“穆将军,已经到北海关了。”
风青澜无奈拍了拍,快把言魂雾魂脖子勒断的,宛如丢了魂的穆靖。
两个暗影一声不吭的左右架着他,脸憋气的通红。
勒的。
穆靖抬脚跺了跺,感受到实地时,才松了口气,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