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撸起袖子就过来抱阿尘,阿苒依依不舍的松手。
“娘,大哥,阿苒留下来看家照顾弟弟,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小丫头泪流满面,几个妇人不忍,便主动留下来陪着她。
“娘和大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阿苒放心。”风青澜朝她笑着颔首点头保证,林娘子和牛婶儿便赶忙扶着她跟在林康身后出了院子。
再晚点,待会儿药铺关门了可不好了!
“呸,原来是自作孽,还以为能看到云家遭殃呢,晦气,浪费老娘时间。”
王秀莲吐了口唾沫,迈着她比脸还大的脚嗑着瓜子儿离开了。
其他村民也走的走留的留,拥挤的院子一下就宽敞了,阿苒看着血地上被扔了一堆的瓜子壳嘴角抽搐,擦干眼泪便去拿扫帚打扫。
这王猪婆倒是会吐地方,也不怕大逆不道让她咬断了舌头!
“云家丫头,婶子们帮你!”可怜啊!
“当家的,帮忙打个水吧,咱们帮着打扫一下院子,冲冲血迹,洗洗晦气,去去霉运。”
几个妇人忙不迭的离开又拿着扫帚回来,后面,几个汉子一人提着个桶装了水过来,哗啦一下倒在地上,冲淡了血色。
“谢谢,谢谢叔叔婶婶!”阿苒破涕为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煞是可爱。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谢,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嘛!”
院子里的人忙的热火朝天,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又用柴木灰厚厚的铺了一层,免得踩着湿滑摔倒。
这一忙活就到了黄昏。
再说风青澜这边,他们下坡后朱芳就把钱送来了,绑的好好的五贯铜钱,刚好五两。
“算你有良心。”林娘子一把接过,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便扶着风青澜上了牛车。
阿尘被林康平放在车板上,牛车上就只能再坐一个人了。
“我去吧,你们两口子就帮着云娘子照顾一下家里,我们可能回来的晚,还不知道这伤怎么个治法嘞。”牛婶儿如是说的,林娘子也应了声。
“哎!也成,我回去帮忙收拾下院子,当家的你去把咱家上午买的猪肉割一块下来,晚上我煮给他们吃。”
“哎!我晓得啦!”林康虎头虎脑的走了。
林娘子把钱给了风青澜,“你且放心着去,家里我帮你看着。”
“谢谢林娘子。”风青澜由衷道谢,他们几个的好她都记着,等日后安稳下来便回报他们。
她不喜欢欠人情,以前不会欠,以后也不会。
“客气了,云家妹妹不介意,唤我一声柔姐姐就好,妹妹的性格很对我胃口。”之前让王秀莲吃亏,她可高兴了好一阵儿呢!
这个妹妹也不是好惹的。
“那柔姐姐叫我青澜就好。”
“好!”
林娘子跨步上了坡,牛伯驾着车带着他们一路平稳的驶往红枫镇,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好几家大药铺都关门了。
“哎哟,这镇上的医馆咋的关门这么早哦!”牛婶儿心急如焚。
红枫镇是离他们村最近的镇子了,可这来一趟也得要一个时辰,加上阿尘这孩子伤了腿,牛伯也不敢赶太快,到镇上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但其实阿尘和她的伤都没什么大碍,只是都吃了白色药丸看起来虚而已。可戏都演到这儿来了,就只能演全套。
以后再也不装病了。
风青澜和阿尘两眼相望心照不宣。
“牛伯,去那儿吧,那有家医馆。”
风青澜指着街上转角处唯一亮着光的一家小药铺,济世堂。
“这个会不会太小了,村医说要找个好点的药铺,开好些的药。”
看着还没有其他医馆三分之一大的济世堂,牛伯犹豫了片刻还是赶着车去了。
总比没有好吧!他们的伤不能再耽搁了,等下次早点来,就能去大医馆了。
牛婶儿下车去问,回头喜笑颜开的扶着风青澜下车,招呼着牛伯抱人。
“当家的快抱阿尘去,还看的!”
人迹寥寥的街道上,这一方小店却成了他们寄托的归属。
济世堂里坐诊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医者,瞧着被抱进来的阿尘连忙腾开桌子,让他能躺在上面。
“孩子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处理包扎的很好,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亏空,老夫开两贴生血补气药的回去熬着按时服用,过五日就能恢复,伤口尽量别碰水。”
齐老看过阿尘的伤口把过脉后,如是说道。
“不知这伤口是何人处理的?”这么重的伤居然一点没感染。
“那只能是云娘子了!”他们在看到阿尘的腿伤时就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伤口渗了血,看起来很恐怖。
而且除了被包扎的小腿,皮肤其他地方也都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刮伤,足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况了。
所以之前,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的伤是假的。
“是我。”风青澜颔首,惨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
只是她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现在似乎有些发炎了。
牛婶儿狐疑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哎哟一声赶忙让老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