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淮凝神盯着那紫色的漩涡。
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那漩涡之中传出。
层次极高。
这就是盛云池的底牌吗?
发动的那一刻甚至直接撕裂了她的道力封锁,破碎虚空而去。
几乎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
她心思下沉。
她本来在盛云池的身上感知到了神秘的威胁感,所以刚刚毫不示弱,却是并未动用混元珠的力量,给自己留下一道保命的底牌。
想要将盛云池的底牌给逼出来。
盛云池应当是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将她彻底抹杀,或者是发动之下也会让她自己付出巨大的代价。
在或者是没有发动的条件。
她摸不清楚原因,就觉得有块石头在心头悬着。
盛云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由得深深沉思。
罢了,她的眼底浮起一抹亮光。
想的再多,只是徒增烦劳。
此行已经有了最大的收获。
她有绝对的把握。
在混元之力侵蚀本源,无数剑气剑意粉碎血肉脊骨,还有青莲净世之力的天然克制。
谢延,废了!
除非有再造春晖,生死人,肉白骨的逆天手段。
谢延不要说恢复魔体天赋,修为根基。
不出一年,必死无疑!
只不过是原本炼虚的修为跌落,但本源之力在短时间给他吊着命罢了。
盛云池要是真有这种手段。
她,舍得?
盛云淮的嘴角扬起了一分讽刺无比的笑。
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盛云池。
………
盛云池一手扯着谢延,一手紫色灵力浮动开路。
所行速度恐怖至极,几乎在她的身周刮起了巨大的风暴。
而她手中的谢延被这恐怖的风暴所击打,原本就濒临破碎的肉身几乎是顷刻之间化作了一个血人一般。
“池,池儿,慢,慢点。”
谢延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几乎是零零碎碎地说出这几个字。
可是盛云池半分都没有停下,甚至浑身的紫意上涌,速度暴增了几分。
谢延身上的血痕迅速的崩坏着。
他此刻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巨大的疼痛反而是让他的脑子不断地清醒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以她的修为和实力绝不会听不见。
所以?
他谢延毕竟是一方霸主,也是曾经的玄仙修士。
当任何东西只要在他的眼中撕开了一道裂缝,他就会迅速地抓住这道裂缝,不断地拔丝抽茧。
心中越是清晰冷静,一股恐怖的寒意就在内心之中爆发。
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情况。
盛云淮那个贱人下手太狠了。
他的太阴魔体已经彻底被废了,太阴魔脉同样是寸寸崩碎化作飞灰。
他的修为,他的生命本源,无一不是遭到了重创。
简单的就是说,他对盛云池就已经失去了价值了。
此处只有他们二人,在无人可以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盛云池的所作所为都不会有人知晓。
也就可以放心地,露出真正的那一面。
那让他从未想到的一面。
突然,风暴乍停。
但是恐怖的反冲力直接让他喷出了一口黑紫色的污血。
剧烈的疼痛在心口蔓延出来,可是他的眼神逐渐的冰冷了起来。
“嘭!”
他直接被甩了出去!
身体和身下的地面尖锐碎石交接,可是比之体内传出的虚弱和疼痛来说几乎忽略不计。
他想要起身。
可是浑身瘫软在地上。
身体的感知无一不在告诉他。
他废了。
他的脊骨被盛云淮以绝对手段粉碎,他脊骨碎裂,之所以不死,也仅仅是因为他早年服用过的一株天地奇珍和炼虚本源支撑着他的生命。
换做常人,早就死在盛云淮的手下了。
他只能强行抬起了头,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眼神此刻却是格外的冷静,不禁让盛云池高看了几分。
谢延一对上盛云池的那双眼睛,刹那之间,如坠深渊地狱。
那是她从未在她的眼中见过的神色。
不再温婉,不再柔和,也不再含情脉脉。
冰冷刺骨,冷的人心底发颤。
被愚弄的恼怒感疯狂的席卷心间,还有对于此刻的悲惨境地的无能为力引起的痛苦。
他为什么惹上盛云淮,走到这般田地?
还不是因为盛云池!
他咬着牙,终于是勉强地从口中挤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