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平日里也就够普通学生完成一篇命题文章的时间,可说短却也不算短,对于一些名士,在灵感爆发的状态下,这个时间足以写下传承千古的佳文名篇。
当然,长短也分人。
对比赛的人来讲,一炷香的时间有些紧凑,毕竟灵感这东西不是说来就来的。
对围观者来讲,这一炷香的等待有些偏长,他们更喜欢很快看到结局。
当然,场上还有一些虽然是围观者但并不比比赛的人轻松的人。
比如步由心。
“哥,你不用担心,周师的水平你还不了解么?”
看到步由心手心冒汗,步由情上前拉住了步由心的手。
感受到了妹妹传来的温暖,步由心稍稍放松了片刻,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周师的水准我自然是知道,可这郭鼎堂的水准我也清楚。”
“周师虽然被人称之为全才,但其一向不喜欢诗词,认为这些东西是小道,是赏玩的东西。”
“平日里得来的句子虽然工整,但却是少了几分能传名的诗词所需要的灵气的。”
“而这郭鼎堂呢?虽然和之前那舒鸿来先生一般,都是以戏剧传名,可文人圈子里流传更广的,却是他的诗集。”
“这家伙人品品性遭人唾弃,可老天不公,却仍是给了这样的人物不少的才华。”
“再者,若非是才高惊人,这样的人物在文人圈子里早就被排挤了。”
“所以这一场,我们怕是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见步由心如此紧张,步由情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哥,这可是师徒作战,便是周师输了一场,不还有你么?上一场你能赢,这一场我相信你也可以!”
“这诗词我可是常见你自己在那勾勾写写的,这点信心你还没有么!”
知道妹妹是在劝慰自己,可步由心却还是摇了摇头。
“莫要小看天下才子了。”
“之前那一场胜利,初时觉得轻松,可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但仔细看了看那列风的反应,却也不像是设计什么。”
“所以到现在我都想不通,这心里很是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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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由心提起这个,步由情咧了咧嘴。
“提起这个,我倒是不想管你了,那姑娘写的什么问了你几遍也不说,活该你自己心焦。”
说罢,竟是真的又退回去了。
步由心哑然,而后不禁笑了笑,随后便又盯着比赛中的周师出神。
终于,一炷香点完,两人同时停笔,而后拿着自己做的诗词,来到了台前。
郭鼎堂本事一脸喜得佳作的笑意,可来到中间之后,便想起了之前双方的对峙,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只是看着周师的眼神里更为的鄙夷。
“让那村夫先来,我的佳句当为大轴。”
这顺序本事无所谓的,被郭鼎堂这么一说,列风反倒是不好先找周师了。
好在周师虽然讨厌这郭鼎堂,但正是因为讨厌反而无意和他多纠缠,便直接开口。
“好吧,那边由我先来。”
“第一首,名为《替豆萁伸冤》。”
“煮豆燃豆萁,萁在釜下泣。”
“我烬你熟了,正好办教席。”
诗一出口,众人还没品味完整,那郭鼎堂便是嗤笑了起来。
“这等东西也算是诗?”
“这不就是取了巧,去开曹健中先生的玩笑么?”
“可曹健中先生原诗是何等意味?又写的是那样惨烈的兄弟之痛,竟是被你拿来这般玩弄?”
“不敬古人不敬先贤,你也配作诗?”
郭鼎堂出口毫无遮拦,其语气中的不屑和恶意让人听得直皱眉。
但出人意料的,听了郭鼎堂的话,周师和步由心竟然都没有生气。
周师竟是突然变得好声好气,而后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今天起得早,刚好煮了豆子,还没吃上,便要来见你们了。”
“所以这写诗的时候,偶然想到了这事儿。”
“可曹健中先生的诗句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想起了煮豆子,便不自觉想起了曹健中先生的诗。”
“所以一时兴起,写了这样一个东西来。”
“玩笑之意有,但绝对不是在玩弄。”
周师说完,步由心也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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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附和两句。
但出人意料的,那郭鼎堂竟是并没有继续拿这事儿找茬。
“若真如你所说,那倒是我有些激进了。”
“不过这诗,依旧不怎么样,当个玩笑看算是工整,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意思了。”
步由心却还是想解释一句的。
这诗本身看起来简单,但若说是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