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甜几乎是被冻醒的,身子很冷,但是身上的药效还没全部散去,眼皮依旧沉重的睁不开。
她的意识在清醒和迷失之间反复跳横,整个人恍恍惚惚,她能感受到自己躺在坚硬的木板上,板子上一股潮湿的霉味格外难闻。
她想转个身,让脸颊离开这些恶心的木板,但是她没有气力,只想睡觉,可是又很冷......
心里一阵绝望,她这是被绑架了?
是谁呢?
杨总?还是林玥玥?还是他们一起?
......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就是“吱呀”一声木制门板开门的声音,一道光透过开门的缝隙钻了进来,能看见破烂的室内和细细密密的灰尘在空中飘浮。
这是一间废弃工厂的杂货间,一个男人探头看了一眼之后便把门重新锁上,骂骂咧咧地对着另外一个人说,“这娘们真他妈能睡啊,安定的剂量也不算重啊,怎么一晚上还没醒!”
“谁知道呢?可能是这娘们体质不好?你看她冻得身上白得都发光了!”
“去你妈的,别动歪心思,再白你也不能碰,老板说了这娘们有大用处,咱们干了这票以后,洗手收山就够了,以后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第一个男人抬脚踹了一脚,声音里痞里痞气,是对以后好日子的向往。
被踹的男人明显不服,“能有什么用,一个晚上都没人发现她被绑了,手机里连个电话都没人打来!要是有用,老板还能说再去绑那个小孩?”
“别特么废话,我们原本的目标就是小孩,这个女人只是老板临时授意,多了这么一大笔钱还堵不住你的嘴,说多错多,谨言慎行!”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柳甜听的心惊,什么小孩......
她狠心咬上了自己的舌尖,口中顿时充斥着一股铁锈味,意识更加清明了几分。
她掀开沉重的眼皮,眼睛微微眯着,发现室内一片漆黑,只有门板附近漏出几缕又细又短的阳光,顽强地照在地上,看来天确实已经亮了。
“来人啊!”
柳甜用尽浑身的力气努力的喊出了声。
可是事实却是声音小得和蚊子差不多,她攒了一口气,又努力的喊道,“来人啊”
依旧没人回应。
她心慌的厉害,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小孩到底是谁,她心里祈祷千万别是井颢,她迫切地想喊来一个人和他们谈谈条件,不管他们要多少钱都行......
她不知道在黑暗里坚持了多久,最终还是耐不住身体的疲惫,沉沉睡去。
谁会来救她,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叶秋知!
......
柳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感觉比之前清醒了很多,但是头重脚轻,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绝对是发烧了。
她睁开眼,视线里是一个面坐着她坐着的男人,她心里猛地一颤,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手脚上居然都绑着绳子。
杨总向着她得意扬扬地走来,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柳老师,睡得好吗?招待不周还望见谅,毕竟我现在犹如过街的老鼠,已经没有什么能力好好招待你了。”
“没有能力招待我,但是却能买凶绑架我!”
柳甜清冷的眼光看向杨总,咬牙道。
杨总脸上的笑意随着柳甜的话落直接收敛,他几步向前,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了柳甜的脸上,“落到我的手里还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公司破产,家也破了,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在医院里的老母亲,每天必须支付高额的住院费用,你让我怎么活!嗯?怎么活!”
柳甜被打得头一偏,但是没喊疼,他公司的事情她知道,她都在网上看见了,他大哥说他和丁野还没出手,叶秋知已经办了,方方面面,杨氏影业的路都堵死了,再也翻不了身。
她当时只顾着想着念着叶秋知对她的好,根本没想到居然还会造成这种局面,她咧咧嘴,她认。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也可以帮你付你母亲的医药费,你绑架我,无外乎是为了自己的公司,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到那种不能缓和的局面,你放了我,我回去以后保证让你的公司恢复如初,更胜从前,我有这个能力。”
柳甜强迫自己冷静,和杨总谈着条件。
杨总眼中露出狐疑的目光,他对着柳甜阴恻恻地笑着,“这话你但凡昨天晚上对我说,我都能信了,可惜你没醒,一个晚上都没人发现你被绑架了,你觉得你不管是在叶家还是井家,你重要吗!不过不要紧,听说你还有个儿子。是吧!”
柳甜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时机找得这么好,井家年会昨天一晚上绝对不会有人清醒,她妈妈和三哥倒是不会参加,但是没人会打扰她和叶秋知的二人世界。
只是不知道今天丁野会不会联系她,她昨天走之前说了下飞机就会给他发信息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到异常......
而叶秋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又车祸又联系不上的,他一定已经自顾不暇。
她沉了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