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奶那年,我就被送回了奶奶家,那时候的趣事全听我爷爷这几年讲给我。
我的老家在一个遥远的小山村,从镇上倒几班车才能到村里的大队,再走上四十来分钟,翻过第一座小山包终于到了7队村了,第二户便是我爷爷家。印象中村里没有几户人家,又好像有很多户,只是比我的老家更远罢了。
我是家里的长孙,从小就是个臭美妞子,总是偷偷躲在门口看奶奶往脸上涂抹什么东西,缠着她给我也涂一些,脸上,手上,甚至指着脚也要来一点。它的确有淡淡的清香,听爷爷称它为“雪花膏”。一次,蹭爷爷奶奶不注意,偷偷躲进房间把奶奶要用一年的雪花膏涂满全身糟蹋完了,奶奶气的要打我,又下不去手。而后我又偷偷跑去黑暗的粮仓偷米,成盘成盘的端去喂鸡。偷母鸡新下的鸡蛋丢去喂猪,一次,被母鸡追着屁股啄,也不罢休。
后来一天,父母回老家看我,妈妈买了香蕉剥给我吃,让我叫她,我竟然喊出了“阿姨”一词。我爸说当时妈妈豆大的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掉下来了。那次离开就把我一起带到了镇上工作的单位。平日他们上班就请了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哄我,每月给些工钱。如今她们也常提起这个叫燕子的姐姐,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燕子走后,我大概有个三四岁的样子,妈妈早上上班,我就被锁在家里,每早一睁眼,就开始哭,接着爬到窗边叫妈妈,若是楼下有人听见我哭或叫妈妈的声音,便去叫我妈上楼来给我穿衣。再或者,三楼的八哥听到我叫妈妈,也会跟着叫妈妈,我家在四楼,离得不远,如果听到它叫,我也会停止哭声同它比谁叫的声音大。后来楼下的奶奶常笑我说“八哥没了,这小姑娘也长大了,当初可是我们家八哥的启蒙老师呢。”
两岁那年,爸爸给买了个2毛的转转飞机,说是飞机,不过是一根棍子,一片类似飞机桨叶的叶子。后来把故事讲给学生听,才得知它叫“竹蜻蜓”。如今老爸老妈说我犟时还会提到这件事。爸爸要演示给我如何玩,我还未同意,他便一把拿过去给我示范,好不巧,旋转的棍子掉了。我就气呼呼的躺在飞机落下的地方打滚,不一会就成了泥人。说来也怪,我如今还记得当时躺下的原因,只不过是气父亲未经过我的允许就拿走了已经送给了我的东西。看来人到两岁就开始有记忆了。
我躺在飞机落下的地方,任凭谁来抱回我,我又躺过去。直到在路边睡过去。后来我妈整个单位都知道我是个“犟精”。
大点了,好玩的事情就更多了。
说起趣事还是在农村好玩,这也是现在的孩子感受不到的。舅舅家有个表妹同我年纪一般,外公是村卫生院的医生,外婆开着家小卖铺打发日子,不过这卖铺从我妈当姑娘时就开着了。邻居是家收购野味野草的伯伯,伯伯一直想要个姑娘,却不得,我小时候比较乖巧,只要一去外婆家他总会邀我去他家玩,所以打小什么小蛮腰粗的黄鳝精,粗布麻袋装的干蜈蚣,半米长的大泥鳅我都见怪不怪。有时候它还会捉来花蝴蝶给我让我做标本,我却会因为害怕它的花纹要求伯伯放掉。伯伯家也收野菊花,表妹就带着我和村上的几个小伙伴提着篮子,带着小铁铲,再在外婆的小卖铺带上几瓶水几包辣条出发到田边去挖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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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时候的乐趣是现在的孩子体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