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即便同母又如何,在乔修寒眼里,段芙岐从来不是他们的母亲,更何况,段夜肆是你的儿子,而你是杀他父亲的仇人,乔修寒可能会念及兄弟之情吗?”
女孩将这场战争的利害关系并且加大化的一一详细的讲给贺天廷听。
贺天廷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可是师傅若是他儿子,若是贺天廷有心,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为了他去丧命。
贺天廷坐在沙发上,垂下眼帘,一阵沉默。
半晌,抬眸望着女孩问道:“你来的目的,是让我阻止这场战争?”
君倾没有否认,“不错,他们为了你而引起这场战争,也只有你能阻止。”
贺天廷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以往的阴狠冷漠,反而出其意料的平静。
“你等等我,我上楼看看芙儿就跟着你走。”
女孩应了一身,看着贺天挺的背影,眼眸闪过一抹异样。
君倾也没有想太多,待在楼下等着贺天廷。
突然间,‘砰’的一声巨响,声音犹如冲破这城堡的束缚般。
女孩听到枪声,意识到事情不妙,疾步朝楼上跑去。
君倾推开门,望着床边的一摊血迹,还有一把黑色手枪,满目惊悚。
贺天廷手握着段芙岐的手,倒在段芙岐身上。
卧槽!
贺天廷在这里自尽,师傅他老人家会不会认为是她杀死的贺天廷啊!
即便有人证明,贺天廷是自尽,而非她杀。
可她出现在这里,师傅恐怕也会认为是她逼的贺天廷自尽。
不管了,先溜了溜了。
女孩急慌慌的赶到双方交战现场,左亦枕和穆胥还有她的两儿子全部挡住在乔修面前,极力阻止着乔修寒发号施令。
其中,她的小儿子,在紧紧抱着乔修寒的大腿。
左亦枕与穆胥两人见到君倾回来,重重松了口气,来到君倾身边。
“姑奶奶,你可来了,再不来,我们实在阻止不了了。”左亦枕心有余悸道。
而段夜肆那边,一位下属在段夜肆耳畔低声道:“少主,贺先生自尽了。”
段夜肆深潭如墨的眼眸微微睁大,“你说什么?”
下属小心翼翼又说了一句,“贺先生自尽了。”
段夜肆眼眸闪过一抹寒冽,瞥了眼乔修寒,“我们走。”
段夜肆离开现场,小树林差不多一半的人跟着离开。
左亦枕见段夜肆离开,疑惑道:“咦,刚才还一副非打不可的样子,怎么说走就走了?”
穆胥也觉得奇怪,“就是嘛,刚刚我劝他,那个男人的目光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乔修寒垂眸看向女孩,“倾倾,是不是跟你有关?”
君倾:“贺天廷死了。”
乔修寒神色微惊,“他死了?”
君倾一脸复杂,“可以说是我逼死的。”
女孩头疼的砸着脑袋,眉宇间带着一丝丝懊悔,“我师傅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恨我!”
左亦枕一副‘看好戏不怕事大’的表情看着女孩,“肯定会的啊,不然怎么会为了那个男人大动干戈与我哥对抗呢?”
君倾撅了撅嘴巴,喃喃道:“我又不是故意逼死那个男人的。”
她只是想把这个男人带到这里来,先阻止乔修寒与段夜肆这场战争,他再自尽也好。
谁知他在水月城堡就开枪自尽了。
……
段夜肆赶到水月城堡,贺天廷已经被水月城堡的人安排在另一间卧室。
贺天廷躺在床上,太阳穴位置是开枪自尽的标志。
段夜肆看着已经去世的贺天廷,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男人收回情绪,斜睨一眼自己的下属,“谁来过?”
下属闻言,小心翼翼抬眸看了段夜肆一眼,紧张的回道:“是君小姐。”
段夜肆微微蹙眉,“倾倾?”
下属接着又说:“不过应该不是君小姐开枪打死的,监控显示是君小姐听到楼上枪声,才急忙往楼上跑的。”
段夜肆冷声道:“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关系。”
下属小心翼翼询问道:“少主,那我们怎么办?”
段夜肆长叹一口气,垂眸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贺天廷,苦笑道:“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也要像乔修寒一样,来一场替父报仇吗!”
下属:“……”
“这个男人,我还没承认他是我父亲!”段夜肆眼眸复杂望着贺天廷,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对自己的手下说。
下属:“……”
“那丫头,偏偏只有她,我拿她没办法,更舍不得伤她。”段夜肆最后一句语气极重。
下属:“……”
跟他说这些也没有用啊!
“选一块好地,将这个男人好好安葬起来吧。”男人从贺天廷身上收回目光,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