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没有办法了·······”楚文才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不如分手好了······”
本来就是一时的气话,可没想到楚文才不哄自己还提出了分手,杜依伊一怔之后便惶恐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文才冷漠的说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不那么凶?”杜依伊委屈吧啦的说道。
长叹一口气,楚文才沉默了七八秒中才说道,“杜依伊,说实话我最近挺痛苦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啊。”杜依伊紧张的情绪被放大,声音显得有些哆嗦。
“可能是我自身的问题,有时候我是真的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啊。”楚文才略显落寞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一开始开始,都是我在爱你,都是我在告诉你该怎么做怎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很累的。”
杜依伊有些语噎的说道,“那你需要我怎么样,你给我说啊。”
“你看,你又在问我你该怎么做,我需要的是一个伴侣,一个爱人,不是一个我来下指示的机器人。
杜依伊,我需要你懂我,理解我,而不是什么事情都是我要你,我告诉你,你明白么?”
杜依伊焦急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楚文才,可能是我比较笨,有时候猜不透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就告诉我,我拿本子记下来,以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行吗?”
楚文才又一次长叹,然后颇为疲惫的说道,“好吧······”
顿了顿楚文才说道,“我渴望的爱情是有人爆裂的爱我到至死不渝,她明白爱和死亡一样的强大,即便如此,她还能永远的站在我身边。
我渴望的是有人能够毁灭我,或者被我毁灭。”
听到楚文才的话,杜依伊有些发蒙的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嗯”字。
楚文才顿了顿继续说道,“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真真正正的姓名。
但是我不能。
无论是锦绣还是抹布,终究会化为旧日时光,而时光终究会流逝的,最终沉淀下来之后,我需要的是那种炙热的,不可磨灭的爱恋。
是那种悲喜交替之后,仍旧视作对方为生命的的决绝。
杜依伊,你能做得到么?”
“我······”杜依伊刚要说话就被楚文才的再次开口打断。
“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钱的事情之前我们说好了,记得转给我要用,我这边还整忙着,回聊。”楚文才说罢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情感虐待陷阱】的进一步实施,让楚文才的情绪产生了进一步的反馈。
挂断电话后的楚文才,伸出左手死死的压在剧烈颤抖的左手之上,试图抑制已经不受控制的右手肢体。
可这并不作效。
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狭窄逼仄的卫生间一瞬间被拉扯成一个足球场大小,左侧的小便池竟然上下开始闭合,仿佛一个正在大笑着嘲讽楚文才的嘴巴。
楚文才伸手按住额头,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抵抗这种莫名吊诡的感觉,可是仍旧不作效。
放开颤颤巍巍的右手,从怀中拿出了沈玥为自己准备的小包,从中扣出几粒药丸和胶囊塞进嘴里,楚文才狠狠的闭上眼睛,等待药片的生效。
楚二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你知道么,赵江河也许并不希望你如此。”
十来分钟后,楚文才睁开眼睛,漠然无情的看着面前扭曲模糊的楚二开口说道,
“现在已经不关那个傻逼的事情了。
他死了,临死前却给我打电话,搞的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现在反倒成为我心中的一根刺了。
草他大爷的赵江河,跟我有个毛的关系,我特么现在一失眠睡不着,眼前就是他死死盯着我的样子,耳边就是他在对我说:杜依伊好么?杜依伊幸福么?杜依伊过的好么?
我和杜依伊的事情一天不有个了解,我就每一天都能看见都能看见赵江河那对渗人的死鱼眼。
所以我说他是个煞笔玩意,是个坑爹货。
所以我说这件事情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可你现在的状态真的有些······”楚二的话语越发的有人性化了,“而且现在的杜依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了。”
“那是因为是我!”楚文才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后,就沉寂了下来。
冗长而死寂的沉默过后,药物中的五色氰氨和化学成分逐渐充斥着楚文才的大脑,楚文才这才缓缓停止了刚才为止到现在一直佝偻着的身躯,慢慢挺直身躯然后开口说道,
“······刑车已经开往刑场,中途是否抛锚,是否遇到红绿灯,已经不重要了······”
顿了顿楚文才摇摇头补充道,“结局已经从一开始就注定,过程已经没有意义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