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都近不了。
尤其是当他身子被束缚在半空之时,那种无助和惊恐,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是惊悸万分。
群豪见得这般变故,先是一阵愕然,随即又是一片哗然,只道这老僧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却是不知到底是什么身份。
对此,扫地僧并未理会。
萧远山眉宇微皱,看着扫地僧,突然道;“我认得你。”
扫地僧面上一阵呆滞,过了好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脸上出现歉然之色。
“我也认得你,萧老居士,记得萧老居士最初晚上去藏经阁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了。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多半他适才偷听了自己的言语,便在此胡说八道。
“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扫地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去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
此事除了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个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一时之间,只道:“你……你……你……”
扫地僧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隐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自己在藏经阁中的作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出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扫地僧慢慢转过头来,向慕容博瞧去。
慕容博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
扫地僧叹了口气,道:“慕容居士居然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去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扫地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如何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以去,悉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吧?”
见得如此,慕容复渐渐回复过神智,心知扫地僧既已出场,那与萧峰等人的恩怨想来便该如原著那般化解了。
当下也是呼了口气,立在一旁,并未说话。
群豪听得扫地僧娓娓道来,时而惊奇万分、时而难以置信,都觉这老僧实在是深不可测。
听得扫地僧娓娓道来,玄生、玄灭、玄垢、玄净均想:“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何见识修为?”
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粗活。
玄生等都是寺中第一等高僧,不识此僧,倒也并不希奇,只是听他吐属高雅,识见卓超,都不由得暗暗纳罕。
再看向场中,只听得扫地僧又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我,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一旁的道清大师点头道:“得闻老师父一番言语,小僧今日茅塞顿开。”
扫地僧合什道:“不敢,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众位指教。”
群僧一齐合掌道:“请大师更说佛法。”
听得扫地僧一席话,不少人皆是点头称是,但也有人在寻思:“少林寺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