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洁气凶凶的甩过来一绺棒棒糖,阿尔卑斯的棒棒糖:“萧若邻,你以后别再给我买棒棒糖,咱俩以后谁也别搭理谁!”
棒棒糖是萧若邻前阵子买的,宋玉洁管这叫革命情谊,通常是几个臭味相投的伙伴,凑在一起,你一根我一根,分享着这点嘴巴里的甜。
备考的日子实在太苦,跟蹲苦窑大狱一样,生生的熬,不管你熬不熬的过去,有人疯魔都属寻常事,隔条马路的校区、复读班有个叫老八的同志,高三读了八年,今年都第九年了,估计明年得叫老九。学校也很仁义,从他第五年就再也没受过他一分学费,包括书本学杂住宿,当然吃饭还是要花钱的,毕竟食堂是外包的生意。
“我跟薛文他们几个,吃了几根,我又买了一堆,多的当我送你的~!”
薛文跟萧若邻一个县过来的,可是薛文百般瞧不上萧若邻,因为地域的关系,他觉得丢人。”猫,算了。“
此时的萧若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薛文憋了下嘴:“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朱婷跑过来打听,你有没有给猫买棒棒糖。她还让猫离你远点。”
薛文一脸的犯恶心,啥玩意儿啊,宋玉洁怎么可能会对萧若邻有那心思。简直就是拔根汗毛都能扯着蛋的事,玩笑一样。
朱婷是古芸的死党。
不过萧若邻越发迷惑,这都哪跟哪儿啊,他给宋玉洁买棒棒糖,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是小圈子轮流的事。他也只跟小月牙玩笑着讲过。
宋玉洁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应,于是心里越发的误会。上去就是一把打翻萧若邻的书桌,课本试卷洒了一地。
吴梦绮从自我的世界里惊醒,捂着胸口,直接来了一句:”哎呦喂,爷,吓坏我的小心肝呀!“
宋玉洁跳着奔回座位,板凳发出老大的声音。
就是这样,萧若邻也没去搭一句话,他的意思也是明白彻底,反正不是我做的,我又没做错什么,那犯得着我来说对不起三个字。只是小月牙实在胡闹,下晚自习得问问去,想起小月牙,萧若邻又为中午的事一阵苦闷,怎么自己就不知道这些事儿呢。
大宝卡着点进的教室,听吴梦绮叨咕半天,”二狗,宝宝我好佩服你哦!哈哈哈~你就是个工具,你还觉得自己正确、赤条条的干净。“
说完,还踹了下李朋的板凳:”朋哥,你怎能就看着啊,二狗兄都被欺负啦。哈哈哈。“
隔着过道的韩志鲲嗤笑一声:”就是条傻狗。“
萧若邻不乐意了:”你丫就一泥鳅,好好看你的书,话说,你那书桌跟狗窝一样,你还能找着几张卷子。“
李朋锤了锤板凳:“狗子,方向错误的劳动是没有回报的。”活脱脱一个满怀朴质哲学的老农。
大宝突然嘀咕句怎么四点快二十了,瞿老师还没来,本来下午定的是语文老师瞿老师来训练阅读理解,只是从不迟到、总是提前的瞿老师今天晚了快二十分钟。要是朱军在,肯定要讲:“这都是生命啊!”
班长国胜耐不住跑出去探寻原因,只是很快就回来:“瞿老师暂时来不了,朱老师在来的路上,大家保持安静。”
我们这群孩子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正在悄然发生,而这些无声地事带来的冲击总会带来某些成长。
朱军站在讲台上,很严肃的看着大家:“你们原来定的什么,学习代表组织下,不行先自习吧。”看得出来老朱实在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常理他会直接拿起粉笔,顶多五分钟,黑板上便是满满的讲义。
不大的功夫,教室里就想起朗朗读书声。
老朱愣神的看着教室后墙,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里,都出去抽了三支烟,一嘴的老黄牙间烟雾缭绕。
萧若邻看着老朱,觉得他像一位骑马的老将军,悲身弃之于孤野,天地间只有一个人字。
其实大家都应该会想到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跟瞿老师有关,只是一群书生学子不曾言语表达,或者不会、或者不敢,并不是书呆子的傻,至少这里不会有憨子傻子。
就像雅坤后来对着吴梦绮说的:”我们看牡丹亭,说梦别离,我们知道诗歌戏曲里那么多东西,但是我们不懂现实生活,那时候是的吧。“
晚自习以后萧若邻没有见到小月牙,看样子是在闹脾气,本来想说宋玉洁的事也说不成了。
第二天早上,萧若邻跟隔壁的安童两人都睡过了头,安童是因为压力大,萧若邻是因为熬夜看的寻秦记,大宝催着要书,外面书店租借一天小书五毛、大书一块,可不便宜。
萧若邻虽然想拖两天,但是大宝最近零花钱被他爹没收了,因为大宝玩梦幻西游,买了一千块的游戏点卡,气的他爹抽了裤子皮带。
大宝也是狠人,发誓等他爹老了,就把他小妈扫地出门。
萧若邻跟安童两人被挂在了操场的演讲台上,台上还有其他几位迟到的仁兄,台下是一个一个方正队形,紧凑快速的跑动,大喇叭里那一串动感音乐,驱邪赶魂,把所有人的睡意全部驱散,只剩下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