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江推荐的这个人叫孟三,大家都叫他老孟,他在古玩城的名声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人说他眼尖手稳,过手的东西极少会出岔子。
这个孟三也算是李锡江的底牌,日常帮他搭理古玩生意,威望很高。
“老孟,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好好鉴定,可别被这丫头钻了空子。”李锡江很自信,觉得穆菀再厉害,也是一个入行不深的小丫头,让老孟出马,真假立刻见真章。
被寄予厚望的老孟此时满头大汗,让人寻了自己的一套鉴定工具过来,一般来说,对瓷器的鉴定相对来说比其它的古玩要简单的多,因为有一些先进的仪器,可以鉴定出年份来,目前现场也有这种仪器在。
不过荣玄不让人动仪器,想要考验一下他的实力,荣玄声名显赫,他的要求哪怕是李锡江也不敢拒绝。
老孟上前几步,开始战战兢兢的讲自己的一套鉴赏理论来,“古瓷的鉴定,主要看胎、釉、色料、器型、纹饰、款识等,真正的古瓷瓶身都会留下出土痕和传世痕。”
“老孟,你不用仪器,也不怕出错了?”郑文澄突然发言,在一边笑着。
老孟哆嗦一下,差点把东西掉在地上,他瞪了一眼郑文澄,抬腿将他给踢开。
席琢站在老孟身侧,盯着转心瓶多看了两眼,不管是器形还是胎釉,正品的可能性很大。
没能从穆菀的手中把东西抢到手,让他很懊恼。
穆菀耐心站在一边等待着,她的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回到瓶身。
转心瓶破损的地方在瓶底边缘处,还有瓶口的一个位置,粗心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老孟坐在凳子上,“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只依靠仪器鉴别真假,尤其是遇到古仿古这种古瓷。”
老孟憋的满脸通红,他扶正自己戴的眼镜,又拿了放大镜去看瓷器的釉色和花纹。
他之前听说过席晟那有件仿制的转心瓶,所以对眼前这件不报很大的希望,觉得假的可能性很大。刚好他注意到瓶口被修复的痕迹,更确信会是仿品。
“鉴瓷,要先看釉面的表现,年代越是久远,瓷器釉色中的各种矿物质会逐年老化,釉层会逐渐变旧,呈现出一种清透玉质感。还有烧制中也会出现一些瑕疵,像气泡、炸纹等表现。”老孟看的特别仔细,每看到一处,都会指给周围人看。
穆菀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东西很可能是梁王墓第一次被盗时流通出来的,如果被老孟看出来是出土的,那就麻烦了。
她悄悄移到郑文澄后面,轻轻推了他一把。
郑文澄撞到老孟的胳膊,急忙出手扶着他,“老孟,你都看半天了,快说东西是真是假?”
老孟额头上的汗干了之后,又出现一轮更密集的,他看了不下百遍,到现在都无法确定,到底是高仿的,还是被修复过的,而且这个瓶子上有土气,很像出土的。
穆菀看到他迟迟不敢说,是怕晚节不保,决定帮他一把,老年人心高气傲,经不住气。
“老先生,您不用犹豫,你猜的就是对的。这件东西是正品,清,吉庆有余粉彩转心瓶,目前市场上估价在八千万以上。”穆菀按着老孟的胳膊,又把郑文澄挤到一边去,她急忙说出瓶子的估价,也是想坐实不被人怀疑。
来之前穆菀调查过,这个瓶子很有可能是文物,如果有人拿这件东西做文章,会很棘手。
她同时也想过,等文物局的领导到了,穆菀会当场表明,代替席晟将这件真品捐献给市博物馆。
“八千万?”郑文澄听到这个估价,愣了好一会。
这些人听到穆菀说的,很是不解,之前外面的传言可是说,这个瓶子值五亿!
周围议论的声音有很多,乱糟糟的停不下来,荣玄看了眼席琢和李锡江,让他二人来维持秩序。
老孟擦了把冷汗,听到穆菀报出这个估价,对转心瓶的疑惑消失了,如果真是出土的陪葬品,价值上会多很多。
大厅中冷静下来,荣玄走过去接过转心瓶,他端详片刻,笑意渐浓,“我记得一零年,在国外的一次拍卖会,一件同款的“清乾隆粉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拍出五亿的天价,是我国艺术品的最高成交纪录。我还以为……这个瓶子也能值个几亿。”
秦可樱听完他们的议论,对这个粉彩瓶的欣赏也减少几分,“原来值八千万,我还以为真的值五亿。”
周围诸人面色各异,虽然只有八千万离五亿很远,可在很多人眼里也是天价,可能一辈子望尘莫及。
郑文澄和穆菀有交易,这种时候必须要帮助穆菀,他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个瓶子占为己有。
“荣爷,各位老板们,我认为穆小姐这个瓶子很有价值,她也有资格参加我们接下来的商会会长竞资格。”
席琢就在郑文澄旁边,听到他举荐穆菀,揪着郑文澄的耳朵拉到一边去。
“琢叔,你轻点,我也没说错啊!”
穆菀的存在让很多人心里不快,只不过荣玄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秦可樱默默站着,看到荣玄欣赏穆菀的表情,心生妒忌,她恨郑文澄替穆菀说话,又帮她拿到入场竞选名额。
“荣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