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躺在床上,皱着小眉头认真想了起来,“我好像看到自己躺在一具棺木中,有很多人过来看好,他们拿走我身旁的东西,还想杀了我。后来有个女人打退了他们,将我从棺木中抱出来,还喂我吃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我就晕了。阿菀,我头好痛,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是回忆片刻,果子难受的落了泪,抱着头钻在被子下,娇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穆菀急忙把果子拥在怀里,安慰着她的情绪,“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席月婷吗,就是你在席家看到的那个中年女人,席晟的姑姑。”
果子摇摇头,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一个女人,长得很好看。
“阿菀,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果子委屈的钻了出来,小脸上溢满了晶莹的泪珠子。
“好了,这些事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你不用强迫自己想。我只要你开开心的,做我的开心果。”穆菀扶着果子躺下去,怕她头疼,还体贴的给她揉着太阳穴。
果子睡着后,好像做了噩梦,眉头紧紧皱着,嘴里也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
穆菀发现,她睡着的时候好像不喜欢亮光,总是用被子遮着头。
她去窗户把窗帘拉上,轻轻掩了门。如果睡觉能让果子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她肯定会时刻监督这个小丫头,不让她轻易下床。
这两天因为要开品鉴会的事,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着这事,博物馆处于暂停营业的状态。楼下的人都在布置会场,楼上只有她和席晟、林海,还有在小房间睡着的果子。
穆菀刚想回工作间,听到有咳嗽声从席晟的办公室传出来。
奇怪,林海不是在吗,怎么那边没他的声音。
她急忙转身,往席晟的办公室门口走,他的病最忌大幅度的咳,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咳出血了。
往日也在书中见过作者描绘病娇男,还以为席晟也是这样,跟他相处起来才知,他只是病,并不骄。
“谁在哪儿?”席晟听到门口有脚步声,难耐的嗅着鼻烟壶中的药。
穆菀推门进去,冷着脸看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今天又不营业,除了我和林海,还有谁能进来。”
她打量房间,并没有发现林海的影子,估计又被席晟派出去了。
穆菀急忙走过去,给席晟倒了一杯开水,又把他刚才喝的浓茶拿开,“你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待着?”
“不用去了,一会吴叔和钱大夫都会过来。”席晟喝过水身子好了点,不过他的脸色白的像纸,好像随时间会晕倒。
“那不麻烦人家吗,你去医院治病多好。”她絮叨着叹气,想把固执的席晟给揪出去。
席晟坐稳了身子,捞起手机给人发信息。
他的唇色很白,几乎和脸一个颜色,因为病重的缘故,最近瘦了很多,吃东西更是难以下咽。
穆菀看到他扔进垃圾桶中的饭食,好像一口没动,她气呼呼的问,“你是想绝食而亡吗,再不吃点东西,身子怎么撑得下去。”
“钱济文是来看你的。”席晟头也不抬的说道。
穆菀有些惊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什么意思?”
席晟回复完信息,懒懒的坐在靠椅上,他眯着好看的眸子打量穆菀,渐渐的觉得视线模糊起来,好像吴叔说过,如果脑部的癌细胞扩散,他的视力和听力都会有影响。
这么看来,穆菀果真是好看的,李锡江眼不瞎。
“钱济文之前在南桥镇见过你,他想收你为徒。”席晟多看了几眼,这才移开视线,他的睫毛很长,刚好可以掩盖他对穆菀的直视。
“我和钱教授的事不用你管,管好自己的病就好了。”穆菀不想跟他闲扯,被席晟的固执气到。
“那你身上有什么事儿是我能管的?”席晟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到桌面上,黑眸里浮现阴冷,定睛看着穆菀。
“你那么执着管我干嘛,我每天为你打工,已经够累了,一点自由没有。”穆菀并没有被他的目光吓倒,反而开始吐槽起来。
席晟也爽快,立刻同意下来,“好,那以后一周给你三天休息时间,不过去哪你必须向我汇报。”
前面的话穆菀还挺高兴,到后面又不依了,“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老板,现在有我护着,李锡江不敢动你,如果你离我远点,我就护不住你了。我们之间还需要保持男女朋友的关系,以后每个周末的时间,你要陪在我身旁。”席晟说起这话,像喝白开水一样轻松,完全不顾穆菀会怎么想,在他看来,这是最安全的相处模式。
穆菀倔强的仰起头,声音微微颤抖着,“我手里有天工奇技,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我想他手里肯定有大批的古董碎片等着我去修,巴结我还不及。”
席晟哪怕精疲力竭,被疾病折磨的痛不欲生,仍是保持着傲慢的姿态,来拆穿穆菀的异想天开,“你舍得拿天工奇技去和他交易?”
穆菀抬头,终于从席晟的嘴里听到这几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