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
细碎的响动勾起了慕容倾颜仅存的一丝意识。
她眼皮动了动,勉强睁开了双目。
是老鼠。
她吓得收回了腿,脸色惨白。
这里不知道是哪里在漏水,嘀嗒嘀嗒的,格外的清凉。
冷,很冷。
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就连最基本的御寒都已经御不了了。
再这么被关下去,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慕容倾颜此时此刻脑子里有两个声音正在打架。
一个是,难道自己这辈子就真的这么完了吗?
另一个是,即使是出去了,得到的待遇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浑身僵硬酥麻,连最基本的站立都没办法维持。
仅仅是一瞬间,她心中便有了一个超强的求生意念。
她绝不可以,就此死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窖里。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绝不可以再死第二次。
这么想着,她便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裙,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就此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响动。
有人来了。
慕容倾颜看向门口,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捏在了手里。
她眉目阴鸷,眼底闪烁着杀气。
门开的那一瞬间,灯光瞬间将地窖照亮了。
“大小姐。”
柳锡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在看见缩在角落里蓬头垢面的慕容倾颜后,瞳孔猛地一缩。
“柳锡?”
慕容倾颜握着匕首的手赫然松了。
她嗓音沙哑,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是你吗?
”
然而,当她看到柳锡身后的那两个雇佣兵后,又蓦地攥紧了匕首。
“你们来看我笑话,对吗?”
她眼角猩红,恨意快要从眼睛里漏出来了。
“慕容那老家伙看到我还没死,是不是会特别失望?”
厉擎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清冷的俊颜上有了一丝破裂。
这还是往日那个嚣张跋扈的慕容大小姐吗…
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揉搓着,痛到窒息。
他脚下虚浮,甚至连靠近慕容倾颜的勇气都没有。
“大小姐,我们是来救你的。”
柳锡猛地扑到慕容倾颜面前:“你跟我们走。”
“柳锡,你太单纯了。”
慕容倾颜一脸戒备的看着厉擎深:“这里的雇佣兵,没一个好东西,你能指望他救我们?”
“他不是雇佣兵。”
柳锡匆忙之下解释道:“他是厉总。”
“你说什么?”
慕容倾颜大脑有瞬间的短路。
“你怕不是糊涂了吧?”
“厉总,您倒是说句话呀!”
柳锡见自己争论不过,焦急扭头对身后的厉擎深说道。
厉擎深此时此刻感觉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怎么都喘不上气来。
他眼眶猩红,深吸一口气,半响后,嗓音嘶哑道:“是我。”
他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狠狠地攥着,浑身抑制不住的开始轻颤。
“他们竟然这么对你。”
杀意在狭长的眼眸中流转,掩都掩不住。
慕容倾颜心中的柔软狠狠地被触动了一下。
她干干的咽了咽口水,
眼睛里倒映着厉擎深的影子。
“你怎么会来帝都?”
“当然是为了救你呀!”柳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慕容倾颜从地上拽了起来:“叙旧的话,等出去再说。”
“我来。”
厉擎深弯下身子,霸道的让慕容倾颜攀附在自己的后背。
“咱们之前沈泽的那处躲避场所,现在还要…”
“去找秦欢欢。”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柳锡双眸瞪的老大:“还有,那秦欢欢是谁?可信吗?”
“等不了了。”
厉擎深丢下四个字,头也不回的出了地窖。
熟悉的沉木香蹿入鼻尖,慕容倾颜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安心过。
她无力支撑,将下巴靠在厉擎深的脖颈间。
这个男人,理应与她毫无瓜葛的,却总是阴差阳错的出现在她面前。
“咱们要怎么出去?”
四人到了慕容家的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依然在接受排查的人群,开始犯难。
厉擎深抱着慕容倾颜的手一刻也没曾撒开过,目光决绝地看着那两个卡门的雇佣兵。
“慕容家每天都要死人。”
慕容倾颜意识模糊的嘟囔道:“你们把我装到麻袋里,就说是要扔去火葬场,他们便不会阻拦。”
“这倒是个好方法。”
柳锡赞同的点了点头。
看着已经去找麻袋的厉擎深和沈泽,陷入了沉思。
“现在你可以同我说说,你们几个是怎么碰到一起的了吧?”
慕容倾颜有气无力的说道:“
从刚刚见你,就觉得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