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温主任。”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即使是后背被烫成这样,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恢复。”
温苒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或许,他是能够帮到忙的。
深夜,秦欢欢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想要说话,但脸上碍事的东西让她发不了一个字音。
她只能动一动自己的手,来彰示自己醒了。
“欢欢。”
江裕昏昏欲睡,感觉到身旁的动静后,立刻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他欲要起身,下一秒,被秦欢欢一把拉住了。
秦欢欢虚弱的眨着双眼,呼吸在呼吸罩里一声接着一声。
她迫切的想要说话,但每说一个字都很艰难。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江裕看穿了她的意图,趴在她身边:“你慢慢说,不着急。”
他嗓音轻柔,格外的令人安心。
“南乔伊。”
秦欢欢双唇张合,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
虽然她说的很模糊,但江裕还是听出来了。
南乔伊。
这三个字现在已经成为江裕的心头要事。
江裕脸色不受控制的变了变,突然沉默了。
秦欢欢的手揪着他的衣服不放,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她,在隔壁病房。”
江裕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欢欢说这件事,只能这样淡漠的回应。
“苒苒在那边守着,一会醒了回来告诉你,你好好休息,别担心。”
江裕几番挣扎,还是选择将事情压在心底。
他不想看到秦欢欢因为这件事情自责。
虽然,她迟早会知道。
而与此同时,南乔伊也渐渐转醒。
她是趴着的,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知道,这是麻药的效力。
“你醒了,渴吗,想喝水吗?”
温苒嗓音温和,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调和南乔伊说过话。
南乔伊想要活动一下身子,但动弹不得。
“谢谢你救了欢欢。”
温苒发自内心的道谢:“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南乔伊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什么,眼角溢出了一滴冰凉的泪。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安心修养,至于南家那边,我怕他们担心,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他们,等你好了之后,自己回去和家人说吧,你说呢?”
温苒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似的安慰她,声音如沐春风似的,好听极了。
如果让一个病人知道自己的家里人并不担心,那么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作为医生,这样的善意的谎言还是可以去撒的。
南乔伊淡淡的点了点头。
“秦,秦…”
她呼吸艰难,之后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你是想问欢欢怎么样了吧。”
温苒看穿了她的心思:“欢欢的状态比你好一些,所以你不用担心。”
“等明天起来,你脸上的这个氧气罩就可以摘掉了,然后…麻药效果也会过。”
明天早上,想瞒就瞒不住了。
秦欢欢的伤势比较轻微,所以当晚就摘掉了呼吸器。
但她自从醒了之后,就一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脱离。
温苒从家里带了鱼汤过来,见她依然是这个坐姿,心头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你之前不是老嚷嚷着要喝我的鱼汤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你做的,为了闺密,我亲儿子可是已经一下午没看到他了。”
她故作轻松的说,满眼含笑:“你知道吗,满满现在会叫姨姨了,我想你应该明天后天就能出院吧,到时候去樱花馆做客。”
“江裕都和我说了。”
秦欢欢沙哑着开口,眼底空洞无神。
温苒手上的动作一顿,僵在了那里。
“是我一直对她存有偏见,将家族之间的恩怨牵连到她,是我一直对她视而不见,可即便是这样,她都能在生死关头,救我一命。”
秦欢欢面色苍白,唯独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是脸上唯一的一点颜色。
“都是我。”
冰凉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是我害了她。”
“欢欢,这些事情不存在谁害谁,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也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我多么希望,现在还在昏迷的人是我,被烧的体无完肤的也是我。”
秦欢欢嗓音开始轻颤,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呀。”
她紧紧地揪着床单,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今天发生的那一幕,她压根想都不敢想。
“真的不怪你的,谁能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
温苒坐在床边,拉着她发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