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温苒独自一个人坐在诊所,盯着桌面上摆放着的脉枕和银针。
许久后,伸手将银针捏了起来。
她指尖颤巍的扎向了那脉枕,当针深深插进去的那一刻,整个手都不受控制的发抖。
她额头渗出了不少虚汗,蓦地攥紧了自己拿针的那个手腕。
她呼吸紊乱,迫切的想要下第二针,但手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啊。”
她骤然松懈了下去,胸口上下起伏,心悸到无法平复。
还是不行。
温苒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额间的青筋若隐若现。
……
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
手术结束后,温苒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站了很久。
“苒姐,你做的很棒。”
江裕耐着性子安抚她:“相信等以后,你会有重新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天。”
“今天辛苦了。”
温苒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诊所能够顺利开业,有一半你们的功劳,等大家忙完之后,我请你们吃饭。”
江裕眼底深了深,唇紧紧的抿着。
“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苒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转身出了手术室。
江裕看着她瘦小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医学界的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巅峰。
温苒去了肿瘤科,凭借着这么多年积攒的人脉,这一趟回来的非常顺利。
“温主任!”
大家看到她后,欣喜得不得了。
“您怎么回来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温苒就被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围住了。
“有点事。”
温苒虽然人在这儿,但心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去。
她不停地眺望别处,想要找到要找的那抹身影。
“温主任,我们都好想您啊,您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
温苒目光最后定格在一个手里拿着拖把的护工上,心猛地一跳。
“咱们等会再聊。”
她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噌的蹿了出去。
“陈姨。”
温苒推开病房门,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她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心一横,大步走了进去。
“陈姨,您现在有空吗?我想找您聊聊。”她看着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神情迫切。
这个名叫陈姨的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态度极其不友好。
“这里是病房,请你出去。”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向您求证,只耽误您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温苒不依不挠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我又不认识你,没看见我在工作吗?”
陈姨骂骂咧咧的从她身边擦过。
“这件事有关云城厉家,如果您今天不配合我的话,那么下午来找您的,可就是厉家的人了。”
温苒的态度忽然变得强硬。
果然,陈姨在听到厉家之后,佝偻的身形都抖了抖。
“出来吧。”
她终是妥协了。
安全通道里,温苒拿出了那枚金纽扣:“您还记得这个吗?”
陈姨只撇了一眼,便点头:“当然记得了。”
这么一颗金灿灿的纽扣,她自然记忆犹新。
“那您是怎么发现它的?”温苒心中一喜,追问。
陈姨回忆追溯到当天。
“是入俭师为厉夫人整理仪容仪表时,从她手里发现的。”
“手里?!”
温苒蓦地一紧:“您确定是手里?”
“当然了。”陈姨很不满意她的怀疑:“入俭师把它交给我的时候,说当时逝者把这扣子攥的很紧,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的手掰开。”
温苒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
那天她和厉擎深赶到的时候,妈就已经盖上了白布,自然发现不了这异样。
“这扣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陈姨见她神情不对,表情突然大变:“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去找入俭师的!”
“我相信。”
温苒心有余悸的看向她。
她戒备地看了一眼门外来往的人群,压低了声音:“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不可以和任何人透露,去世的是厉家夫人,一旦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惹祸上身谁都救不了你。”
陈姨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显然是被她的话吓到了。
“记住我说的了吗。”温苒再次强调。
陈姨捣蒜似的点了点头,半响才着补回了自己的声音:“记,记住了。”
温苒离开肿瘤科后,又转而去了保安王叔那里,去讨要那天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