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将原本到嘴边骂人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聚会在哪里？”
闻言张森立刻支棱了起来：“你准备去了是不是？”
沈羡抿了抿唇，从刚刚看到的画面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现在天色还亮着，所以沈羡估计出车祸应该是聚会之后发生的事情。
好歹是一条人命，她不能坐视不管。
张森见她笔直往门外走，也摸不准她的态度：“哎，沈老师你到底去不去啊？”
沈羡头都不回：“我考虑考虑。”
五分钟后，张森和沈羡坐在一辆大奔内，张森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说个不停。
“沈老师，你跳舞这么好看，怎么网上就这么多人骂你呢？害得我都信了。要不是今天亲眼看见你啊，我都要错过你这颗被灰尘掩埋的珍珠了。”
沈羡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暂时不能回家，沈羡担心陆之延在家没人照顾，于是给许姨发了条信息过去，对方立刻回复说会照顾好少爷。
沈羡这才放下心来。
张森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面的女人，撇了撇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毒，我跟你说，女孩子的嘴巴不能这么不饶人……”
一听对方熟练地开口说教，沈羡太阳穴突突直跳，打开手提包，拿出一副耳机，带上。
正准备使劲逼逼的张森：“……”
没过多久，大奔缓缓地停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面前。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车，沈羡把耳机摘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建筑十分怀疑自己在里面到底能不能吃饱。
张森一看就是老客户了，上去就掏出一张黑金卡，甩了甩根本不存在的刘海。
服务员很吃这套一个鞠躬把两个人迎了进去。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包厢，推门进去，里面灯光昏暗，看着像是个慢吧。
沈羡一想，看来今天的晚饭果然是泡汤了。
包厢内只保留了沙发底下的冷光和头顶几盏根本没什么用的射灯。
整个房间内蓝蓝紫紫，不凑近了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张森带着她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跟周围的人攀谈起来。
沈羡无所事事地看着，转头就去吃进门开始就盯上的甜点。
晚饭是没了，但是做人不能亏待了自己。
她吧哒吧哒吃掉好几块糕点，正想再拿点水果吃吃。
张森不知道为啥突然又想起了她，和对方介绍道：“王导，这是沈羡，我朋友。你以后多关照关照。”
沈羡茫然地抬头，看到了初来乍到时见到的那张油腻猪脸。
哟，这不酒店被她差点踢断命根子的某人吗？
王志更是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这死娘们，他正愁没机会报仇呢，没想到对方主动送上门了。
他视线露骨地在沈羡胸前来回打量，心想这臭婊子还挺厉害的，居然连张森都能搭上。
不过张森想来也是和她玩玩，王志不信张森会真的想不开看上一个糊咖。
只要他稍微使点手段，张森这条大腿这个臭婊子就别想抱了。
想到这里，他举起来手上的酒杯朝前面一送：“初次见面，沈小姐，王某我敬你一杯。”
沈羡却冷笑着道：“看起来王导记性不太好啊，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啊？”
张森一脸八卦：“你和王导之前就认识？”
王志额边留下了一道冷汗，他本以为沈羡会选择装作不认识他来明哲保身，谁知道对方毫不避讳地说认识他。
他局促地抹了一把汗道：“不算认识……一面之缘。”
沈羡也不急着反驳，将手上的糕点往桌上一放，才道：“怎么能叫不算认识，我和王导可是过命的交情。”
张森更加好奇了：“哦？过命的交情？”
王志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据说张森家里的背景很大，政法世家，所以他向来见不得娱乐圈私底下那些恶心的勾当。
平日里，玩的花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谁敢把这事儿当着张森的面搬到台面上来说？这不纯纯找死吗？
他现在只希望沈羡这婊子能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他一定饶不了她！
沈羡对王志递过来的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轻飘飘道：“就是第一次见面，王导觊觎我的美色，我一不小心，一个用力，差点就要了王导的命的那种，过命、交情。”
张森：“……”
姐姐，你知道你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这话时有多恐怖吗？
张森他只是油，但并不傻，结合着前后的话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登时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看了一眼沈羡道：“抱歉，我不知道你……”
沈羡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森这才重新瞥向王志：“看什么？还不快滚？”
王志心有不甘，但是碍于张森背后的势力，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灰溜溜地拿着酒杯滚了。
再次看向沈羡时，张森有种百口难辩的感觉：“早知道会闹得这么不愉快，我就不带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