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就听见某人没皮没脸的话,姜双烟就算内心再感怀,回答他的,也只有一个硕大无比的白眼。
淡笑过后,祁待也不再延续这个话题,转而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姜双烟已然将茶桌上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
一见他出来,她颇为好奇问上一句:“这些文件算公司机密吗?”
“有几份算,怎么?”
“我就是在想,你那么大大方方摊在桌上,要是我是什么商业间谍,不就泄密了吗。”
祁待满不在乎笑笑:“那你想卖给谁?”
“我也想拿这个出去卖钱啊,但有一个问题是——”姜双烟随之一叹气,“我看不懂。”
闻言,祁待只轻笑着去揉她的脑袋,“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早饭。”
下楼吃过早饭后,姜双烟忽就提起附近一座有名的森林公园,祁待一听便知她的意思,二话不说便向张叔借了车。
上午观园的人不多,少了些吵闹,多了点寂静。
阳光透过树缝洒在林间小道上,踏上蜿蜒小路,时而能听见丛间虫鸣连连,时而能看见枝头鸟雀惊飞,时而又能遇上几张未红枫叶飞落。
如此林中之景,若是放在以前,那定然是个绝佳的归隐去处。
思及此,姜双烟不禁想起昨夜的梦,渐而放慢了脚步。
从前她只觉林间过素过静与自己这般吵闹的性子太不相符,而如今主动找来,竟还能再生出些别的想法。
“怎么了?”祁待搂过她肩头。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山间生活也挺好,难怪古人时不时就想着隐个居。”姜双烟若有若无打量他,本想再多问些什么,思量过后却也作罢。
祁待这一路都在看她,可每每开口询问,她也就答那么一两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总觉得,她近来看自己的眼神愈发难以琢磨,与其说是在看他,倒不如说是透过他看见了别的什么。
“姜珞。”祁待低低唤她一声。
姜双烟随之看去。
“昨天老爷子是不是和你提了些有关于我的事情。”
姜双烟点头,不太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些了。
“那我小字的由来,也是他告诉你的?”
“啊?”说完她忽又想起昨天好像确实是有提过一两嘴,“哦,好像就只说是你自己翻到的,别的我也清楚。”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后,祁待的目光一下深邃好几分。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没再提别的?也没告诉你这个字的具体由来?”
“没啊。”姜双烟答得很肯定,毕竟她是个把前世回忆和今生记忆分得很清楚的人。
不过对方突然问起这事,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一样。
然而更奇怪的是,听到她的回答,祁待也没再多问什么,反而陷入了略显异样的沉思。
各怀心思游完全园后,姜双烟也如愿去到椰子鸡餐厅吃午饭,饭后两人又去了附近随便一个景点闲逛消食,再回到酒店已是下午三点。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为晚上的订婚宴做准备了。
姜双烟本没打算花太多心思在宴会上,但转念想起这次宴会的主角是祁停,心中难免生出些小心思。
虽然她与他素未谋面,但两人之间或直接或间接都有些仇怨的成分在。
既然对方想对付她而不成,那么,最有利的反击方式,不就是趁机张扬一下自己过得有多好吗?
想通这点后,姜双烟化妆的手都变得更细致了。
当然,她也没有用力过猛,只是简单描了一个有心机的淡系妆容,要得就是不经意间的显摆效果。
说得再具体些,那就是我敷衍且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样子,是我最高光的时刻。
订婚宴如期举行,宾客陆陆续续携请帖而来,所到之人皆非凡。与其说这是一场订婚宴,倒不如说是一众大人物的社交宴。
姜双烟穿着一袭素色海棠花纹裙,一手挽着祁待的臂弯,一手撩拨散落微卷的发丝,随意而不失张扬地出现在宴会大厅。
再加上身侧祁待得天独厚的容貌身姿和日渐显露的清贵气场,两人很快就成为宴会上最受瞩目的存在。
自迈入大厅,两人的行为举止便保持着高度一致,尤其是那漫不经心的神态,就差说是一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们快看,祁家长孙来了,这次居然还带了女伴一起,他就不怕在宴会上将祁老气着?”
“那个女的好像是娱乐圈的一个小明星吧,名气也不算大,黑料还很多。”
“要是比黑料,又谁能比得上那位?依我看,他们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确实,就算皮囊生得再好,品行不端也是个大问题,也就只有祁老给他几分面子没让他退位罢了。”
“我看也未必,金祁两家联姻,这亲原本该怎么结你我都心知肚明,但这一下订婚的人忽然变了,或许是因为有些人的身份地位变了。”
“也是,毕竟金大小姐眼光高,无论如何都是看不上某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也就只有某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