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日,四人已出了冀州地界,只要过了衮州、豫州,就到了扬州。快马加鞭的话,也就不到一月的路程。
这日东方悦见何彧钦独自一人骑着马在前方开路,悄悄对正在驾马的李彧和道:“李少侠,前些日子咱们打的赌,你还记得吗?”
李彧和道:“难道舟儿没跟您抱怨?”
东方悦摇了摇头,李彧和沮丧地道:“怎么可能……”他的剑啊!
东方悦笑道:“来,讲讲你大师兄的糗事。”
李彧和一边驾车,一边想,而后道:“大师兄小时候养了一只山羊,一直叫它山山,养了大概三五个月吧,山山被门派里的厨子拿去烤全羊了,大师兄特别伤心。”
“然后呢?”
“然后大师兄才知道他养的是一只绵羊。”
东方悦忍不住笑出来,“你们杭州还有羊?”
李彧和道:“不知道师父从哪弄来的,就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给了大师兄。”
“彧和。”
李彧和吓了一大跳,抬头就见何彧钦驾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
李彧和最怕何彧钦这样了,赶忙道:“师兄,什么事?”
“刚刚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说你小时候有多么温暖善良。”
何彧钦笑了笑,显然不信。
东方悦在一旁看好戏,补充道:“他说你小时候特别善良,把一只绵羊当山羊养,还起了个名儿,叫山山。”
李彧和惨叫一声,“夫人!”
何彧钦叹了口气,道:“师弟,虽说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可这毕竟是我个人之事,你怎么能不经我允许就向他人言说,这难免会伤了咱们的同门之谊啊!还有你别看都是小事,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从小事起一步步引诱,你越说越多越说越错……”
东方悦看了看低头认命疯狂赶车的李彧和,又看了看骑着马从容自若地跟在旁边滔滔不绝的何彧钦,转身进了车厢,叹道:“李少侠说的好啊!”
舟儿在一旁闷闷地道:“钦哥哥口才真好,如果他去说书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东方悦看着舟儿,大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你可是害惨你和哥哥了!”
突然外面的声音都静了下来,东方悦立马意识到不对劲,掀开帘子,就见何彧钦李彧和二人停下马,扶着剑,警惕着望着四周。
“怎么了?”
李彧和半回头道:“刚刚师兄看到一个黑影,恐怕有人。”
东方悦看了看四周,他们走的官道,两旁只有农田,若是要藏,只能趴在地里藏起来......
“快走!”
李彧和点点头,飞速驾起车来。
走不多远,李彧和突然停了车,东方悦抱着舟儿坐在车里,只听何彧钦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东方悦只听那人说了一个字:“杀。”
车外立马响起兵刃交接声,甚至还能听见割破血肉的声音。
东方悦叮嘱道:“舟儿,待在车里不要动。”
舟儿听话的拿出匕首,“娘亲要注意安全啊。”
东方悦点点头,拔下发上珠钗,右手一弹,珠钗便穿过帘子飞了出去,刚好打掉即将落在李彧和身上的大刀。
东方悦扯着帘子猛地一拽,扬手一挥,帘子稳稳地落在另一个人脸上,趁着那人看不清,何彧钦一剑将那人捅了对穿。
东方悦出来就见二人头脸上全是血,衣裳也破了几道口子,划了几道血痕,李彧和脸上甚至让人劈了一道,虽然不深,但鲜血几乎流过半张脸,看着甚是吓人。
东方悦缓缓看向来者,来的人不多,算上刚死的也就七个人,为首那人一双眸子犀利地看向她——竟是个熟人。
“前些日子听闻左护法时隔多年重出江湖,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
左隽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我道怎么死了那么多人连几个毛头小子都弄不死,敢情是教主护着呢。我竟不知,教主竟还有豢养男宠的嗜好。”
东方悦不跟他废话,厉声斥道:“不想死的就滚!”
左隽慢慢勾起嘴角,“东方教主,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了他们两个的命。”说罢,竟带着剩下的人转身离开了。
李彧和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大魔头竟然跟夫人说了几句话让夫人吓了一句就带着人跑了!
还有,东方教主又是什么?
李彧和愣愣地转向大师兄,却见大师兄一脸从容,甚至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师兄,为什么左隽要叫夫人教主啊?”
何彧钦浅浅一笑,“不叫教主,那叫东方悦吗?”
李彧和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她、她,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东方悦!
江湖公认的四大高手之一,排名第三的云教教主东方悦!
怪不得她武功那么高,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