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两人回到农家,天已黑了。东方悦将草药衣裳交给林彧寻和李彧和,二人谢过之后收下,东方悦便不再理会。因着农户院小,房屋不多,她便与儿子睡在一屋。
李彧和刚出房门要去煎药,便见舟儿已然在院中习武,一言不发,一招一式、认认真真地在练习。
李彧和见舟儿这么小年纪便如此勤奋,想到自己不由得有些羞愧,脸不禁有些红,匆忙跟舟儿问候了一声便去熬药了。
东方悦进屋的时候,林彧寻刚刚帮何彧钦上完药。
东方悦见何彧钦还未醒转,不由得有些疑惑,“他还没醒吗?”
林彧寻摇摇头,道:“许是伤得太重,还得要几天才能醒吧。”
林彧寻放下药,犹豫道:“东方夫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吾等此行遭遇此等突变,十三名师兄弟如今只剩我们三个,在下需要立即回水云乡禀告师父。只是此地离水云乡尚有段距离,路途颠簸,实在不便师兄养伤,在下想......”
“林少侠放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江湖儿女本性,有我在,定叫令师兄安然无恙。”
林彧寻如释重负,重重地谢道:“夫人高义,在下感激不尽。”
“你何时走?”
“现在。”
“这么快?你的伤还没好。”东方悦微微一愣,转念一想,“可是有什么东西......”
林彧寻一愣,随即道:“夫人聪慧,确有一物急需送回门派。并非在下信不过夫人,而是此物牵扯到门派秘辛,因此不能告知,还请夫人见谅。”
“无妨。只是那些刺客全都毙于林中,剑阁必定有所察觉,想必还要派出刺客追杀,林少侠千万要小心。”
“多谢夫人关怀,我那李师弟,也拜托夫人多多照顾。”
“这是自然。”
“告辞。”林彧寻拱手作揖,拿上佩剑包袱,转身出了房门。
外面隐隐传来李彧和告别的声音,显是早已商量过了,“林师兄万事小心啊!”
东方悦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口,走到床边,这才有功夫细看床上那人。
床上人面色苍白,微蹙着眉头,双目紧闭,薄薄的嘴唇也是毫无血色。看样子,醒来还得要段时间。
好在第二天,何彧钦便醒了。
“大师兄!”李彧和扑到何彧钦怀里,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你可算醒了!”
何彧钦无奈地揉了揉小师弟的头发,“男儿有泪不轻弹,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说哭就哭。”
李彧和抹了抹眼泪,抽泣不止,乖乖地介绍道:“师兄,这位是东方夫人,她武功可高了,就是她救的咱们。这位是舟儿小公子。”
何彧钦撑着身子,艰难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他日定当报答夫人。”
东方悦忙扶起他,“少侠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东方悦看了看两人,道:“那我先出去了,二位请便。”
何彧钦问道:“其他人呢,可都还好?”
李彧和险些又哭起来,“除了我们就只有林师兄还活着,林师兄昨儿回去复命了。”
何彧钦叹了口气,“剑阁......早晚有一天要灭了他们,给师弟们报仇!”说着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李彧和忙拦道:“师兄,你伤太重,还是躺着吧!大夫说了,你得静养一个月呢。”
何彧钦摇摇头,“哪有那么多时间让我养伤,我得尽快恢复才是。”
李彧和拗不过,只得从了他,扶着他在院子里走了走。
一晃半个月过去,舟儿和李彧和每日玩得不亦乐乎,何彧钦的伤势也好了大半,便向东方悦拜别,打算带着李彧和回水云乡。
东方悦道:“此去路途遥远,少侠伤势未愈,又带着小师弟,不免辛劳,再者若是遇到剑阁,恐怕是九死一生。少侠若是不介意,不妨一起同行。刚好我与舟儿要回益州,看看沿途风景,江南扬州风景秀丽,名胜古迹诸多,我母子俩便绕道扬州,好好看看江南名景。况且我与贵派掌门也有些交情,遇到尔等弟子蒙难,我总不好袖手旁观,这样以来路上也有个照应,少侠意下如何?”
何彧钦略一思索,道:“既如此,等到了扬州,在下一定好好带夫人和小公子转转扬州。”
东方悦到马市买了辆马车并一匹马,众人收拾妥当,便上路了。
李彧和驾着车,道:“夫人,我和师兄的路引都丢了,进不了城,等到了河东,您就和舟儿弟弟进城找家客栈,好好歇歇。我们俩就在城外住了。”
东方悦骑着马,道:“哪有那么娇贵,既是同路,那就都住城外罢了,哪有分开住的道理,李少侠不必客气。”
李彧和红了红脸,“好。”
走不多时,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
东方悦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