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探问上一句。
却见赵鹤鸣双手拿起桌子上的锦盒,道:“与歌,父皇命你与赋妃立即赶去西塞都护府,带兵二十万回京平定战乱。”
赵与歌分明听出他语气与平时的不同。
他未深琢磨,只敛目跟晏小婉跪地接过道:“儿臣,领旨。”
“明日你派人到父皇这里传话,称你病疾复发,养病东宫,其他的你自行部署。”
“我们定不负父皇托付,带大军回京救驾。”
赵鹤鸣知道他定有自己的计策,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完,他转目看着晏小婉道:“我们父子间还有些话。赋妃外面稍候。”
晏小婉得话退下。
赵与歌听着身后的门缓缓合上。
赵鹤鸣随着沉了一气,用赵与歌多年没有听到过的慈父的语气道:“父皇……以前对你做了些错事。我想你这般聪敏一定会能察觉的,父皇自知百口莫辩。只是对你甚是亏欠,还有你母妃之事……希望…你不要太记恨父皇。若是这次父皇先走了,你登基后,定要严以驭官,宽以待民,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说着他背过了身子去,声调颇有感慨又难掩落寞道:“去吧!”
父皇今日是怎么了?
赵与歌木木的应了声转头去开门。
待手碰到门边之时,他又再看了一眼这个一日间身子塌了下来的孤寂背影,才转身走了。
……
回了明昌殿,席元已在殿外恭候多时。
赵与歌带着众人进了书房。
席元先道:“殿下,昨夜他们围困苏府的人数太多。我们潜在附近的百位死士完全不敢靠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将军被带走。”
“嗯,五千的队伍,你们过去也是白白送死。”
说着他再道:“父皇命我跟赋妃去西域,对外父皇会宣称我身体有恙。你们行事说话也小心谨慎。赋赋这边,我们将生病的苏赋赋接入苏国公府,并传消息跟皇后,她定会派人去带走。如此,她应该会消停一段日子。”
几人点点头,席元问道:“那殿下要不要我们派人随行西域?”
“不用,人多,反而顾及也多了。”
“殿下,兵荒马乱之时强盗土匪横行,两位路上定要万般小心。”
“好,你们只管安心守好皇上和东宫。”
说完又吩咐陈直去送两身侍卫的衣裳来。
待两人换上衣裳,填饱了肚子,各自攀了一只包袱,便握着陌刀出了宫。
两人在浓夜里一路赶到了琉璃坊的宅邸里。
只是这都夜半了,怎么堂中还灯火通明的?
晏小婉奔进堂中,看见了一位男子清逸的身影,他徐徐转身,晏小婉脚下顿时欢快起来,蹦上前去喊道:“李路遥?”
他看见突然出现的晏小婉也是又惊又喜。
打量着她的穿戴,丹凤眼里用力瞧着她,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不是在宫里吗?”
“倒是该我问你,你呢?你怎么突然来了洛京?”
“不光我自己来的,五六七也来了。还有…”说着他朝着堂中一个角落“啾啾”了两声,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小九出来了。
晏小婉双目放光,“你竟也把小九带来了?”说着矮身抱在怀里摸着它道:“小九有没有想我呀?”
赵与歌听着两人阔别几日的对话,缓缓踱步进了堂中,两个男人目色一撞,各自强扯了扯唇角。
赵与歌问道:“你们都来了,那柴事呢?”
“殿下放心,我托了朋友好好看着他呢!”
说着,他追问:“倒是有件事,为何是庆王谋反,那日明明所言的是皇后那边?”
赵与歌点点头道:“确实是那母子谋反,父皇也察觉到了。只是,父皇并没有跟我说,为何清庆王会跟他们结盟?只是让我们直奔西域带兵回朝。”
晏小婉放下小九道:“我爹跟哥哥住哪个屋子?我有事儿找他们商议。”
“啊…方才这府上的苏姑娘身子不舒服,他们跟八叔过去瞧了。”
“不舒服?”问着跟赵与歌道:“那我们快去瞧瞧。”
两人奔进了宅邸后面的院子。
一进去就听见不停歇地咳嗽声,晏小婉敛步小声道:“赋赋姐都如此了,若是她被皇后带走,若没有人医治怕是…”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进了堂。
“赋赋姐…”
屋里的人一瞧他们打量着问,晏维怀道:“怎么你们这个时辰出宫了?这外头多危险!”
“苏家爹爹和哥哥被庆王扣住了,你们应该知道苏家军调兵的规矩。皇上命我们去西塞调兵。”
苏赋赋听着咳嗽声也止住了,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低声道:“爹爹的虎符你可知道放在何处?”
晏小婉上前坐到她一道:“嗯,知道。倒是赋赋姐的身子如何了?”说着她看向八叔。
八叔脸色平常道:“没事,我给她换了药,药劲儿大了些,适应两日就好了。”
晏锦平一旁道:“但是那皇后庆王若知道你们,尤其是小婉你离了洛京,定会快马去截你们的。”
“嗯,所以方才我跟殿下商议,打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