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客栈天还未暮。
“路遥哥哥回来了。”
五六七正在晏小婉的房间里嬉闹着洗着手,他刚进了门身后客栈的小二就端着晚膳进来。
李路遥主动接了过来道:“正好,吃完我们早些过去。”
晏小婉布置着碗筷应了声。
等一桌人吃过饭,将包袱和钱匣交给了小七,又交代了几句,他就带着五六两人回了隔壁睡觉去了。
李路遥拿出包袱换回了那身灰袍子,又从拿出一条蒙面给她。
“这你都有?李路遥,你以前不会是做刺客的吧?接一个活儿挣下一万贯。”
“是,我手上沾了四条人命,所以才有四万贯。”
说着系上衣结看着她忧心道:“你这脑瓜如此简单,怕是没被人少坑吧?”
晏小婉瘪了瘪嘴角,将蒙面塞进腰间切了一声。
出了客栈门天刚刚暗下。
两人准备趁着那霍小头用晚膳的时候他们提前藏进书房里,没想到刚走出小巷子,就看见他出门上了马车。
“屋顶。”
两人飞身上房,一路快脚跟随,晏小婉倒是仗着身子轻盈跑累了就飞身到了车后,车夫觉得车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倒以为是车里的老爷,便没在意。
马车不过一刻就听马夫“吁”的要停车,晏小婉滋溜…跳下马车,背过了身去。
片刻后屋顶上的李路遥也飞身而下,两人回头看着马车所停之处,门前红灯高挂,人来人往,看来这家有喜事。
两人趁着浓夜溜进了府中,大院子里三十多桌酒席,还有乐师在旁吹奏,躲在花丛后两人听着来往的小婢女说今日乔迁宴和升迁宴,双喜临门。
晏小婉乌溜溜的眸子转来转去低声道:“我们是不是白来了?”
李路遥不急不慌道:“没有白费的功夫,说不定就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呢!”
两人在花丛后藏了好一会儿,晏小婉都困了,突然李路遥道:“跟上。”
她定睛一瞧,一个小厮领着一位大头男子,就是他所说的霍小头,本名霍兴的那位霍从事。
他们过了月亮门,两人飞身上了屋顶一路尾随,看着他们沿着游廊到了一间书房前。
那小厮说让他进去稍后。
两人跳下绕到书房后,那窗户卡的极紧,打不开。
两人只好又翻回屋顶,就见一个小婢女端了茶水进了门。
晏小婉就道:“我进去走一趟,一会儿听见摔盘子,你趁机开窗。”
屋里那个小婢女出来后,晏小婉将她打晕拉进了一间耳房里换了她的衣裳,又勉强挽了个面目全非的双环髻。收拾妥帖,去酒席上放了一个果盘回身朝着书房去。
走着走着,见前面一个个子不算高的男子也去了书房。
是柴刺史。
她放缓了脚步,待那门合上后,她悄声靠过去,听见里面有了对话。
她赶紧敲了敲门,压根没等里面应声,她就进去了。
“两位老爷,夫人让送过来的果碟。”
柴刚好似刚要说什么要紧的话,因为她贸然进来赶紧住了嘴,晏小婉缓步靠前刚要将碟子放到茶桌上之时,手一颤,摔地上了。
这骨瓷的动静,着实将柴刚和霍小头吓了一跳,晏小婉趁机跪地大声道:“老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别说,对比初入端王府的晏小婉,如今她的演技有着大大的提升。
柴刚“啧”了一声,烦道:“收拾好赶紧出去。”
晏小婉“哎哎哎”的答应着,看了一眼已经藏到竹帘子后面的李路遥,捡起碗碟和滚落的果子就退下了。
“那姓钟的收拾了吗?”
“回刺史大人,已经收拾干净了。”
“这个钟老头,若不是看在是你的远亲一开始就不想留他,没想他还不知趣,非要赖在这津州。”
“都怪我,一开始心软为他说话,没想到他离不开他那个八十岁的老娘。如今好了,送了他们娘俩一起走了,大人可以放心了。”
柴刚喝了口茶,“不光我放心,要紧是上头得放心。”
霍小头愣了一息,随即点头。
两人说了几句,门外就有脚步声,小厮门外道:“老爷,外面几位爷……”
还不等他话完,一群人年纪与柴刚相仿,喝的红了脸颊的男子举着酒杯进了屋,“哎呀刺史大人,我们找得你找的好苦呀!”
众人就如此推推拉拉的,又拽着柴刚返回了酒席。
跟出屋的李路遥打了个唿哨,一转眼,换回衣裳的晏小婉就从他身边冒了出来。
“怎样?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没?”
“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老钟被他们收拾了,我以前只是心觉不对,如今看来,我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只是言语间听起来,他们并非主谋。”
“那我们今晚就绑了这个刺史大人问问不就好了。”
“我就是如此计划的。”
两人商量完便在府上东藏西躲的找他的寝院。
“你这好端端怎么晕倒了?要不然你就回去歇着吧!”
“不行,方才秀秀说她家那儿走水了,她担心她爹娘有事儿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