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李刺史,他人不错,很是清廉,这十几年他将这津州的桑麻发展的尤其的好。可他家那儿子也不算成器的,出门挥金如土,醉卧烟花巷柳,唯一好的,就是听说人倒是极其聪敏,学什么精什么,本来今年还可蒙荫入国子监读书,可惜他爹走了,而且自他爹头七后,他人也跟着找不见了,听说是死了。”
憨厚老实的贺老三随着点点头。
“小婉,若是柴家真的上门来你可千万要忍忍,我们平头百姓没有靠山。尤其是开门做生意的,惹不起这些地头蛇,知道不?你爹当年就是吃了年轻气盛的亏。”
晏小婉沉了一气,应了下来。
只是无人注意到多时无话的李路遥那耳根子已经烧红了。
一屋子人聊着往事聊着现下,不知不觉接近了人定时分。
待送走了李婶贺叔,几人烧了浴身的热水,晏小婉这几日的劳顿也终于得以舒缓,她浸在温热的澡水里,望着浴室的褐色房梁,上面本来布满厚厚的灰尘还结满了蜘蛛网,经过他们一番收拾,终于找回了它本来的模样。
她隐约间能听到哥哥院里五六七嬉闹的声音。
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她只觉得从雪夜的那日后所发生的,不过是一个长梦,现在她好像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