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归来将要拐到并蒂街口的赵与歌,就见赵承延的迎亲喜队,苏家陪嫁的十里红妆站满了长街,还有附近来看热闹的百姓,已将街上堵得水泄不通。
但这个时辰他们明明就该出发回宫了才是。
陈直派了一人去打探,来回不过几息功夫。
“回王爷,将军,三司来抓五皇子,说他蓄意谋反。这苏家姑娘抓着五皇子不准带人,双方正行交涉呢!”
“谋反?”
赵与歌目色一怔,紧色拍着马腹就过去了。
“赋赋,放心,一定没事的,松手。”
“我不松。”
赵与歌下马到前,就见苏赋赋住着赵承延的手紧如箍子,他看着自家大理寺的人问道:“皇上的旨意?”
“回王爷,是皇上的口谕。”
话音刚落间,街上又来了一辆宫里的马车,车后百位羽林军骑兵,随着马车穿插过喜队停在了府前。
须臾的功夫,高儒升从马车上紧色下来,步到苏义邦跟前恭敬道:“奴才见过王爷各位大人。奴才奉皇上口谕,请苏将军进宫。”
苏赋赋紧而一旁急道:“爹,你带我们一起去。”
苏义邦眼下便再明白不过了。
这次绝不是小事,不然皇上不会在大婚之日拦下赵承延后,又派羽林军来带自己过去。
看来这件事苏家也被牵连其中。
苏义邦收起了平日的鲁莽,哄道:“闺女,爹先去跟皇上聊聊,你莫要着急。”
见爹爹神情透出不安,苏赋赋未再纠缠,只转头跟赵承延道:“我跟你去御史台。”
这次的事情可是比赵与歌那次还要凶险数倍的罪责,赵承延更不会让她搀和。他因为急火攻心渐渐猩红的眼中看着苏赋赋道:“你绝对不能去,你就府上老实呆着。”
可苏赋赋不肯。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事情是个大窟窿。
站在一旁的赵与歌目中隐着对她的心疼,突然道:“苏姑娘在家好生待着,我跟五弟过去。”
众人一阵哗然。
暗道兄弟情深。
只是他走了那这天地如何拜?
可赵与歌顾不上这些,他只担心如此僵持下去苏赋赋身子受不了。他回身跟陈直简单交代了两句,一转头,什么成亲的新郎官儿,他全然变回了那个凌厉星目中布满阴鸷的端王,肃色带着赵承延上了马车。
到了御史台,天色已晚。
大理寺的高远钴,刑部的元冲,御史台的车?在审讯院外跟赵与歌寒暄了两句,便带赵承延进去了。
赵与歌转身便跟大理寺里的人到了院外,寻了一僻静处。
“怎么回事?”
“回王爷,衙门抓了几十位北胡乌国之人。经审问,他们是为乌库王的小儿子乌吉苏做事的,正密谋在两日后的乞巧节跟由“玉楼坊”的耍戏班子进宫挟持皇上。而他们供述这幕后主使,正是五皇子。不过这都是那些小卒所言,其中一位带头之人扛过了严刑拷打,还未招供,眼下又在加刑具,想必一会儿会有结果。”
乌库王去年底身患恶疾,病榻之上的他却迟迟未选定继位之人,而乌库王的两子乌已和乌吉苏为得王位早已经是剑拔弩张,朝廷在开春之时更是增兵三万人镇守北胡的北塞都护府。
父皇如今一听此事,定是万分紧张。
尤其是,五弟如今是苏家的女婿。
这事……莫非又是赵成喆所为?
眼下朝中大臣纷纷开始进谏太子择选之事,他心生惶恐。
此时择选,哪里有他的份儿?
他便要拖延时间。
而此计足以让皇上对苏家心生戒备,进而影响到二皇子。
但他绝对不会只对付这两人,他明知自己跟五皇子亲近,怕是等着自己插手,然后拿住自己的把柄,将他也拖下水。
这事情……赵成喆办好了就是三位皇子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最差,赵承延得了罪,那皇上也不会那么信任苏家了,对二皇子赵拓也是一样。
朦胧的月色下,赵与歌身上的龙凤喜服在这被阴沉气氛笼罩着的御史台里分外扎眼,他宽大袖下的指尖微微搓动着,等待着里头的消息。
……
苏国公府里众朋友亲戚,除去陈琨瑜去了刑部为此事奔波以外,谁都没有离开,都在堂中候着。
钱可臻本要去求云旎公主让她进宫说说情,可被大舅拦了下来,只说案子审理的日子里过去再求也是无济于事。
她便只能跟娘亲李小杏一样闷闷不舒的望着无神的苏赋赋。
“赋赋,你都枯坐两个时辰了,听娘亲的话,好歹喝上一口白水也好。”
“赋赋,承延定会没事的,你别太着急。再言,那端王行事稳妥,他跟去定能打听清楚的。”
李小荔见苏赋赋一字不说,就双目盯着堂外一动不动,心焦的她捱不住了跟王知絮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
阿施将她跟前的白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她一眼未瞧。
陈蓁蓁也凑上来。
“苏赋赋,你如此也帮不上忙,你且先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不然等赵承延无事了,回来一瞧他这新娘子病殃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