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陌靠前来给她端了杯白水。
轻声道:“娘娘,二皇子这用药以后咳嗽好多了,不如让二皇子睡会儿,您也回去歇歇。晚上再来,可好?”
苏曼字目色极柔地看了青陌一眼,点了点头。
主仆二人回了鸾凤殿。
青陌就听苏曼字长了一气后,带着倦意道:“虽说拓儿吃了些苦头,但倒要感谢这次的事儿,将赵与歌踩下去,那四皇子就好办了。顺便再找个机会将那流放的赵黎处理了,就事儿就稳妥了。”
“娘娘放宽心,如今人证物证都全了,虽说苏姑娘那里有些捣乱,可也成不了事的。皇上多疑,自是觉得苏姑娘单纯,都是被端王利用的。三司再谏言一番,皇上就算不将端王流放,也会罢了他的王爷头衔,撤了他的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辅佐他的人便如鸟兽散,各自为了保命皆都离他而去。到时候您再跟皇上吹个枕边风,将他打发的远远地安排个不讨好的差事,自然耳根就清净了。”
苏曼字听着顺耳,转目看看青陌,目中微透出两分欢喜道:“你这丫头,还真有几分幕僚的厉害。”
主仆二人说着话,就去了寝室。
……
“舅舅。”
蔺立行急急地奔进了行云殿。
“快坐快坐…昨晚席元已经快马加鞭的带人去了焦阳。我又去了寻了一趟贺大人,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多做几手准备。这皇上心意难猜,若不等席元回来结案那定是坏了事。他让我们再翻翻那三司几位大人,看看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的?再就是让你去寻寻云旎公主,让她在皇太后跟前说说,万一有事,最差也能将你的命留下。还有大理寺里能不能想想办法?”
赵与歌沉了一气,“云旎那里但凡知道了,她定会帮我求情。大理寺方才谭可绍方才来过,说高寺卿全然只用了他自己最亲近的人手,日夜熬在御史台。”
说着他微微有些倦意地抚抚额间,“那三位大人那里,舅舅你是知道的,早就安排了细作,进不了身,除了些家长里短的从未有过有用的消息。但我会再给他们送信,让他们这两日好好寻寻。”
朝中暗涌,谁都会有被逼到墙角的这一天。
蔺立行叹了一气,见他也是心焦无法的模样,边起身道:“古往今来这皇室之争的明争暗斗皆是八方风雨,浮浮又沉沉。我们若是真的输了,便就认下。但无论如何,那皇后,舅舅不会放过的。”
利索话完,舅侄俩便就此别过。
“给你……”
雨晴殿的书房里,忧愁到拽了一天头发的苏赋赋,将最后一份卷子递到赵承延手里后就再没了力气,身子一倾趴在了书案上了。
赵承延看她被自己折磨的跟只奄奄的小鸡仔一样,可算是满意了。
边看边悠闲道:“莫要低估自己,吆喝了一天什么五篇你打死写不出,如今不也写出来了,而且无论从引经据典还是文采,都是一篇更胜一篇。”
苏赋赋只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赵承延见果碟空了,吩咐谷余和阿施去膳房再端些果碟糕点来,待他们出了门,他便轻手放了卷子凑到了苏赋赋身旁,宠溺道:“你害我一夜辗转不眠,我小小教训你一下,不过分吧?”
苏赋赋这才将怼在书案上的脸蛋一转,侧目看他道:“我行事很有分寸的,你瞎担心什么?”
她这小脑瓜怎么就说不通呢?
赵承延看着苏赋赋那有些绒绒须发的额头,打起了主意。
“啊…”
苏赋赋被他弹了脑门,爬起来就一通乱拳锤在了赵承延身上,气道:“赵承延,你这手不想要了是不是?”话完就快摸摸自己阵阵刺疼的额头。
“我看你有些傻气,给你通通经络。”
“你才傻气,你傻你傻。”
赵承延笑眼看她一直摸索着额头,定睛一瞧,她白嫩嫩的额间还真的红了。
他这心头一紧,心疼道:“我只用了两分力,怎么就红了?”
说着他再凑前些给她轻吹了起来,轻浅的气息连带着拂过她细绒绒的额发,好似是一簇簇的芦花,摇摆而柔软。
“还疼吗?”
“好了一点。”
“那我……再给你吹吹。”
静谧且有些昏暗的书房里,地板映着一点点屋外橘霞的颜色,让整个房里莫名的有些暧昧。
赵承延小心翼翼地给她吹着额间,苏赋赋则安静的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兔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端着果碟糕点回来的两人,这走到门口,一见这画面,当下便齐刷刷地快闪开了。
不想,一回到前殿就看见了朝这边来的赵与歌和探水。
两人很有眼力劲儿的赶紧奔出拦。
“王爷来了。”
“你们怎么不在殿里伺候,都出来了?”
阿施红着脸不好说,谷余尬色笑了笑,挠头为难道:“王爷您也等一会儿再进去吧!”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