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歌只觉自己听错了。
五十贯?
他满眼不解道:“那能做什么?”
苏赋赋自然有用处,负手在后道:“五十贯对你而言做不了什么,但对平头老百姓来说可是笔保命钱。”
赵与歌一听就明了,她定是又多管闲事了。
他眼中闪烁了片刻。
看着这个总是不断的出乎自己意料的姑娘,一时间凌厉星眸中沉了少见的柔情,道:“好,那明晚去秦府的时候给你。还有去秦家要备的礼物,我会一并准备你就不用费心了。”
“奥。”
苏赋赋应了声。
两人便继续沿着两边种满梧桐树的府路往前走去。
月光下树影婆娑,赵与歌时不时侧目看看她,鹅黄色宽袖衫,白缎浅花袔子裙,走起路来手摆来摆去的,活像一只黄绒绒的小鸡崽,无忧无虑的样子。
而他却恰恰相反,整日只觉得手脚如挂着铁链般,举步维艰。
他每天要思量的是如何讨父皇欢心,再如何拉拢三省六部等各处主事之人。现在朝中六部只有礼部为其所用,户部和丞相未定,御史台大夫为四皇子做事。而其他四部与大理寺都归苏皇后那边。
悬殊之大一眼明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将丞相和秦大人抢过来。
不然过些日子去焦阳修筑河堤的二皇子立功而归,众人蜂拥举荐,他只能眼看着这太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为母妃报仇怕也是成了无稽之谈。
赵与歌目色沉沉地再转头看她,一时间羡慕的厉害。
“赋赋。”
赵承延看喜宴已过半她还未回来,便问了府上人秋水轩在何处,带着谷余找来了。
苏赋赋一看见他,脚下立马快了两步奔了上去。
赵承延将捧在手里桑皮纸包着的虾饼递给她,语气宠溺道:“怕你饿,给你带了两个虾饼。”
别说,她为了多陪陪表姐才强说着不饿不饿,其实嘴巴早就馋了,迫不及待接过来,可因这天热,这会儿虾饼还有些烫。
她吹了两下,咬了一口只觉这玉米虾饼嫩滑滑的清甜软糯。
边吃边跟赵承延道:“好嫩的虾子。你吃了吗?要不要分你一个?”
“你吃就好。”
看她吃的香喷喷的,赵承延这才转目跟赵与歌道:“三哥可是跟赋赋说了?”
灰暗的树影正好挡住了赵与歌脸上的苦涩,只听他道:“嗯,苏姑娘应下了。”
……
四人正走着,就见探水急匆匆的靠前来了。
他扫过一眼苏赋赋,跟赵与歌急色道:“王爷,五皇子,宫里传话。”
苏赋赋自知趣的道:“我先回喜宴。”
待苏赋赋前面去了几步,探水便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方才昏厥,皇太后急召各位皇子入宫。”
在众人的印象里,赵鹤鸣身子骨极其的硬朗,从未有过这种急症,突然如此,众人也乱了手脚,赵承延打发谷余去跟苏赋赋说了一嘴,两人便疾奔出府,回了皇宫。
龙居殿殿内殿外通火通明,站满了重甲羽林军。
两人疾步进殿,再入父皇的寝室,就见里面已是人满为患。
一群御医垂目立在床侧,皇太后宋氏一脸担忧坐在床旁的凳子上望着赵鹤鸣,苏曼字沉闷地看一眼步前的两人,转目跟宋氏低声道:“太后,端王、五皇子来了。”
眼下皇上不省人事,二皇子又离京,顺位自然是赵与歌要掌局一切。
两人靠前低声行过礼,赵与歌就转目看向了领头的奉御官。
“司奉御,父皇平日身子一向健朗怎会突然昏厥?”
这司奉御急忙跪地叩首回话道:“回端王殿下,皇上气海失司,营运失调,便有了悗息面赤,神昏突厥。臣等已经出方,稍后服下汤药,最晚明日定会醒来。”
赵与歌又转目看向两位殿中监王儒升和张德朔,问道:“两位殿中监,今日父皇昏厥之时,是谁在身边伺候的?”
两人双双跪地。
王儒升身子微微有些发颤,毕竟皇上是倒在他眼前的。
他叩首说道:“回端王殿下,是奴才今日在皇上跟前伺候的。”
赵与歌一看没有张德朔的事儿倒是心里踏实了许多,只斜目着王儒升淡淡道:“王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一向是细心周到的,这些日子可是察觉出了什么不妥?”
“回端王殿下,若非说不妥,那便是皇上这些日子呀,口重,得有三月余了。御膳房布置的菜品皇上通通吩咐多放了半汤匙盐,奴才几次劝说,可皇上都挥挥手,奴才便不敢再多言了。”
宋氏有一双月牙儿眼,笑起来慈眉善目。
但不笑的时候,端庄威严。
她此时恼怒道:“三月余都未见你来我这里知会一声,你劝不动,哀家劝得动。让你们在皇上身边伺候,不是让你们一味迁就着皇上,是让你们替着蜀朝的百姓看好了皇上。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