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脑袋,那不是白秋怜吗?!她们一家居然回来了。
白秋怜我的青梅竹马,从儿童时期我们便在一起玩耍,当然一起的还有那个小胖,只不过那水潭让他与我们天人永隔。
而在白秋怜十三岁那年更是生了场大病,高烧四十度三天不退,这可把白秋怜的父母给急坏了,找了村里的中医大夫统统都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爷爷出面,白秋怜的病这才好转,但是白秋怜的父母听村子里算命先生说白秋怜的命格特殊,这场大病是沾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才久治不愈。
白秋怜父母听了后,脸色苍白,赶忙问算命先生有什么好的法子。
算命先生摸了把又白又长的胡须,状似神秘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搬离陈家村,一切都会好转。”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亲眼所见,只是那村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倒是惟妙惟肖,让我不禁信上了三分。
随后白秋怜一家就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搬家行动,这一转眼已经有五年未见。
我心里不禁感叹了下时光的流逝,也不知道记性里那个温温柔柔又娇软可爱的小姑娘如今长成了那副模样。
想到这里,我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白秋怜?”明明是疑问句,但是我开口十分笃定。
随后绑着双麻花辫,穿着碎花裙,脚踏一双黑色小皮鞋的小姑娘突然转过头,面上带了些许疑惑。
但看到我之后,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欣喜的表情,白秋怜往我的方向走了几步,迟疑的问道:“陈一合,真的是你吗?”
白秋怜错愕又害羞的表情在我眼中实在可爱,本想抬起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
转念一想,白秋怜的父母还在身边,更何况我与她好几年不见,怕心里生了些抵触。
我暗暗的压下自己躁动的手,微微笑着点头。
此时白秋怜的父母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到我和爷爷以后,眼里也是充满了欣喜与感觉。
是了!我爷爷当年可是白家的大恩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骄傲。只是爷爷这几日反复跟我念叨他时日无多,我心里暗暗担忧。
白秋怜的父母赶忙放下手中提着的行李箱,双手在衣摆处擦拭了一下,这才准备拥抱我爷爷。
我爷爷似乎不太喜欢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表情流露出些许的不自然。
我抿着嘴笑了笑,爷爷反倒瞪了我好几眼。
看着白秋怜的父母已经和爷爷寒暄了起来,我连忙转过头看向我这个几年不见的小青梅。我正思瞅着如何同白秋怜开口的时候,她先一步说:“陈一合,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小姑娘的不安我看在眼里,“还不错。”
“我准备去z大了,你呢?你这么优秀一定考的很不错吧!”
大学……我愣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摆摆手:“爷爷说我命盘特殊,只有在陈家村在能压制住。”
白秋怜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有些错愕,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了些慌张。
我查觉到了小姑娘对我的关心,我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白秋怜的头发,她的脸登时有些发红,在细碎的头发间,我看到了她的耳朵也微微泛着红。
“没关系的,你都说了我这么优秀,所以呀我到哪里都会发光。”
“嗯,对的。”白秋怜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说服我还是说服自己。
我们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太久未见似是缺少了些共同话题,我与白秋怜相互对望着。
不一会儿,白秋怜微微垂下了自己的脑袋,不知心里所想。
突然白秋怜拉住了我的手,这回反倒是换我愣住了,她的手柔软细腻,摸起来光滑让人爱不释手,我一翻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于其中,白秋怜的脸更红了,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那你这几年都在跟着你爷爷学习风水捉鬼吗?”
“对的,我的小日子美着呢,不用担心。”
“那我不在的日子没有发生像当年那样的事吧?”白秋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口。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神婆的死,还是摇摇头,“没有的。”这种事情还是不和她说罢。
“咳──”爷爷在一旁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白秋怜比我反应更快,涨红着脸将自己的双手从我的手掌挣脱开。
一时间五个人脸上神色各异,还是我爷爷先开了口:“老白,你们先安顿好,我和陈一合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先不叨扰了,再会!”
我不舍的和白秋怜一家道别,走上了与他们家方向相反的乡间小路。
明明这条路从小时候起就已经走了成千上万遍,如今还是觉得阴气瘆人。因着当年小胖的事情,这条路就鲜少有人走了,宁愿绕上个七八条道,也要远离这是非之地。
“小子跟紧我—”
爷爷往那邪潭走去,虽然已经对这邪潭没有恐惧,那声快来却一直相伴在我梦里,让我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