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皇、皇后,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景和帝猛地直视过去,脸上的表情宛遭了雷劈。
卢皇后反应依旧平淡,好像没瞧见景和帝的惊怒,依旧说着打算:“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后位一呆就是十载,而今皇上御极时久,我也该退位让贤给大楚未来的帝母了。”
“皇后!你可知,你这位置是先皇御旨钦定,即使是朕亦不能更改?!”景和帝忍着气,盯着卢皇后的眼眸,一字一句说给她听。
“先皇的旨意,皇上若不想遵守,臣妾早就成了这后宫的枯骨,而今还能坐在您面前侃侃而谈,提出诉求,乃是皇上的恩德。”
“……”景和帝看着犹若背书的卢皇后,怎么都感觉不到她的感激之情。
“皇后这话,朕……只当没有听到,你不要说了。”
“若皇上顾虑先帝御旨,那我会亲至太庙。和先帝表明心意。”
“……皇后想要随朕巡游?”景和帝眯了眯眼。
卢皇后看着他:“我想看看自己用后位换来的天地,值不值。”
景和帝回看她:“大楚不是汉朝,没有长门宫安置让贤的废后;大楚京都虽大,只是除皇宫内苑外无一地可安置后宫女眷。”
卢皇后笑了笑,只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她说的简单,景和帝却感觉犹若猜谜,不禁有些烦闷:“你是皇后,他时要和朕同陵而眠,刚刚那些糊涂话就不要再说了!”
“皇上还记得成婚前的盟誓吗?”卢皇后蓦地问出这句,成功让景和帝沉默了。
“追随皇上的步伐,哪怕向陵而行。”卢皇后幽幽的看着景和帝,“我至今仍没改变自己的决心。”
景和帝让她看得脖子发沉,目光只是在她鬓间徘徊:“朕巡游天下,你为皇后随行,正好省得朝臣唠叨。出巡之事,朕应了就是,其他的莫要再谈!”
卢皇后摇摇头,忍着嘲讽言说:“我的心意已定,皇上莫要感情用事……虽说立储之事不该由我置喙,只皇上若想求个清静,当知皇后之子为储,和贵妃之子为储的区别。”
说到这儿,她不再管陷入犹豫的景和帝,不急不慢的站起来,象征性的屈屈膝:“我言尽于此,待出巡回来,自请让位的自请书就会递上,还请皇上恩准……我告退了。”
还想说几句的景和帝,看着已经走远的卢皇后:“……”
“郑安,皇后她……好像都没用谦词自称吧?”反应过来的景和帝有些憋气。
郑安忙哄说:“圣上,皇后和您乃是夫妻,自古以来,很多皇后在皇上面前都是称‘我’的,卢皇后没有逾矩。”
“那她跟朕一口一个‘你’又怎么说?!”景和帝没好气儿的翻翻眼。
“……那、那、那,大概皇后没打算和您客气。”郑安闭着眼说起了实话,“不过,十数载未见,有些不习惯或者委屈……也情有可原,圣上莫要气着自己!”
“哼!”景和帝不满的扭过头去。
郑安不敢打扰,也不敢唤宫女前来,小心翼翼的亲自收拾着茶具。
“你说……皇后当真想要让位?”景和帝忽然来这么一句,让郑安唬了一大跳。
“回圣上,奴、奴不知啊!”郑安苦着脸,摊开手摇头。
景和帝原也没想着从他这儿听到答案,才问过没多久,就自言自语说:“皇考怕是没想到,朕尚无废后之意,皇后却有让贤之心。”
清源宫内殿里,景和帝和郑安这对主仆怎样思考,卢皇后不知,也无兴趣探听。
她很肯定,自己给的筹码,景和帝他拒绝不了!
所以,她只管让人准备好行李就是,接下来,可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