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文武之道,在平衡、在周全、在互补、在互辅、在兼得。」
课堂上,姜无恙合上课本,目光湛湛的看着对面三个学子,谆谆而说:「故而前人曾曰,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遂文武双方不可偏重偏轻一面,唯有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方为正道。」
他说到这儿,见盛苑听得格外认真,不由笑着捋须颔首。
「都说天下事皆可坐而争论,然世上并非所有人都能虚心清谈,故而文武双全者常能求论得论,何也?!」
「盖因拳头大也!」盛苑举手回答。
姜无恙闻言笑容灿灿,虽说他准备自问自答来着,虽说这小女郎言语太过直白,不过……精气劲儿很足啊!不错!不错!
「吾于殿试之后,于翰林院进学,散馆之后又于都察院听政,周围同僚皆有舌灿莲花之能,然吾于两地与人争论从无一次败绩,何也?」
之前抢答成功的盛苑,看着眼前这位先生眼里的得意、以及看过来的视线,立刻识趣儿的举起手,想要满足这位授课先生的想法儿。
可却不想旁边儿的安屿也学会抢答了,不等她说话,他就挥着胳膊大声说:「定是因为他们重文轻武,但凡能言善辩的都让您殴打趴下了!」
「混账!」姜无恙闻言,一张儒雅的脸登时涨得通红。
瞧这样子像是气得。
「吾最擅辩,放眼同僚,何人能敌?!」
安屿本以为自己也能得先生夸奖,却不想刚说完,就让先生劈头盖脸数落一通,顿时呆住了。
「先生莫气,我听说那些言官每每争论不过,就喜欢捋起袖子动武,只不过他们遇上先生,以您文武双全只能,翰林院、都察院之人,他们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唯有避您锋芒。想来,除却您初到两地时,他们试探过几次,之后都不声不响了吧?」
盛苑见安屿窘迫,立刻出言解围。
她说话极快,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旁人听着却不感觉吵闹,反而感觉很是清爽愉悦。
姜无恙脸上再度露出笑容,满意的点点头:「然也。」
可能是意识到这样说话显得他有些过于骄傲,于是紧接着就补充说:「主要也是同僚都很谦逊。」
盛苑笑眯眯的点头应是,心里却懒洋洋的翻了翻眼睛。
言不由衷的先生哟!
安屿见先生的注意力让盛苑吸引走了,悄悄的松口气。
悄悄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答案,安屿挠挠头,有些纳闷儿。
他说的和苑姐儿说的有何区别?!
不都是武力镇压么!
咋就遭到区别对待呢!
要不是这位姜先生功夫了得,力气也很大,他真想跟他好好唠唠,就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
姜无恙不清楚耷拉着脑袋的小郎君悄悄的腹诽自己,他见学生们都挺上道,便笑眯眯的站起来:「这几天给你们分析考点、讲解答题思路说得够多了,不过想要顺利上榜,考上进士而非同进士,那么,你们的文章不仅要达标,还需要多有那么些灵性。」
他挥挥手,示意三个学生跟上,带头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吾自幼顽劣,厌烦科举文章,整日里纸醉金迷纨绔之极,一直到了加冠之后,偶然梦里惊醒,赫然发现自己痴长至此却一事无成,不由冷汗淋漓,自那时起便下了决心一路苦读。
吾二十有二始做文章,而立之时金榜题名、簪花游街。用时九载利于朝堂,也算不曾辜负这份辛苦。」
盛苑刚迈出学堂,用手挡着光线,就听到这位先生的凡尔赛之言。
好家伙,二十二岁之前一事
无成,整天那么花天酒地浪费时光,接过二十二岁开始奋起,只用了那么点儿时间就一路考上了探花?
莫不是先生踩着风火轮儿一路冲过去哒?!
虽说用时九载听着好像很长,可不要忘记,光童生试考试就要一年时光。
就算先生赶得巧了,童生试考完就能参加同年的乡试,而转过来春天刚好赶上春闱,然后再考取殿试……算来算去就要花费三载时光。
也就是说,先生只用了六载就从无知纨绔变成了文采斐然的大才?!
盛苑没有认为先生吹牛,只是单纯认为这先生是个大牛!
对于学生们的钦佩之情,姜无恙表示很满意:「典籍要读、文章要做、字句答卷要多揣摩……这些要点想来任意一个书院的先生都能教导好你们,所以在这种短时间的授课里,只点到为止,吾要教你们旁的先生鲜少会教导的。」
他轻快的朝盛苑三个眨眨眼:「若不是盛知州诚恳聘请,吾这次回洛安整理行装之后,就要同友人出海远洋……不过不要紧,晚出发个俩仨月也成……想着你们三个可能是吾最后教授的学生,吾打算出几分真功夫,带你们领略领略掌握灵性的风景。」
「……好。」点着头的盛苑,十分怀疑这位授课先生是为了多些路费,才接受她好大哥的聘请的。
不过听这先生之意,怕是不回大楚了。
「唔,既然走出这片大陆,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