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院试延期对于旁人而言,这意味着复习之期延续,有些人认为挨刀的时间推后了,或者跟那儿窃喜,或暂时失了勇气;
有些人则认为这是赐予的良机,可以查漏补缺,提升进步;
当然,也不乏许多人对此不以为然,扎实的功底足以之称他们的科举之路,提前考、延期考,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考试时间发生变化而已。
而盛苑他们三个,却不在这几类人之中。
他们仨挑了个天和日丽的早上,溜溜达达逛街去了。
仨人皆是一袭书院服,装模作样的摇着折扇,漫无目的的在大街小巷溜达。
没有错,他们这次的出行没有计划安排,走到哪儿就是哪儿。
欸!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意!
有时候遇到岔路口,他们就扔树枝,枝杈指向哪儿,他们就朝哪个方向行走。
于是,溜溜达达、晃晃悠悠的三个半大孩子,就溜达到了岑府所在的街上。
更巧的是,仨人仰头看着人家匾额的空当儿,这座府邸的主人,内阁三辅岑闽舟怒气冲冲的快步而出。
那声势、那步伐!瞅着跟戏台上的老生很像。
岑闽舟也没想到,自己从家门出来,一搭眼就看见三个学子街溜子似的靠在自家府外,对着自家匾额指指点点!
放肆!
岑闽舟此刻看谁都不像好人。
现在的他好像已经点燃的炮竹,随时都能爆发!
“你们是哪个学院的学子?作为读书人,这个时候不是在府中备考,就是在学堂读书,怎么还能在外游荡?!”
盛苑看着眼前这位存在于京都坊间茶余饭后消遣闲谈的岑阁老,第一反应就是:“此人不愧是科考前辈,混迹内阁的人!‘游荡’一词形容的竟然这般恰当!”
他们三个不出门憋闷,出来又觉得无聊,满处晃荡的样子,可不就是游荡么!
岑闽舟斥责完,发现,他面前这仨学子既无羞愧之容,亦无心虚之意,更不见惊惧之情!
最最过分的是,他们对他的斥责连个回应都欠缺!
即不言语,也不对视,真真可气!
“本官于你们说话呢!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岑闽舟半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无视他的人了!
“岑大人,您刚刚说的对,我们就是备考的无聊,出来游荡的!我们不说话,那是因为无话可说啊!”盛苑瞅着这位胡子花白的岑三辅情绪不对,瞧瞧踢了要犟嘴的安屿一脚,慢声说道。
“……”刚想发怒的岑闽舟,让眼前这小女郎的话给噎了一下。
他刚过于气愤,竟然没注意三个学子里,还有个小女郎!
回忆了一下这女郎的话语,他听出来了,这三位是参考考生,因为备考忒枯燥,所以出来散心。
想到这儿,岑闽舟的情绪开始翻滚。
他看见眼前这个同样参考的女学子,就想起了自家那个不肖之女!
抛夫弃子也要参加科考的混账幼女!
岑闽舟不愧是挤进内阁,有望接任次辅的人,他那思维之快,让盛苑三个也大呼暂时不及!
想到关家人一天一封讥讽信,岑闽舟气得胡子都要变了颜色。
“既是无话可说,就该返回书院!”岑闽舟冷冷的瞥了盛苑一眼,甩袖冷哼,“若是学着吃力,就当退学回府!老大不小的女郎,于闺中安分守己度日,那才是本分!”
“说我呢?!”盛苑开始以为他无差别攻击,可听到最后,才知道对方是集中火力!
敢情,她是那靶子啊!
登时,她不乐意了。
就算他是朝廷大员,也不能因为男女之别,就对她出言不逊吧!
他当大官儿,那是给朝廷做事,让国家富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廷给他荣光和俸禄,不是让他对着国家的未来栋梁作威作福的!
岂有此理也!
“苑姐儿,冷静!冷静!冷静!”卢晟一见盛苑要呲牙,赶紧扯住了她。
这个可是内阁阁老,好家伙,等闲可不能咬!
“屿哥儿……”卢晟见安屿没帮忙,刚要叫他,结果抬眼一瞅,他已经扔出一句“大事不管、小事何谈?!”
卢晟闻言心说不好,忙不迭看向岑三辅,果不其然,对方脸色儿已经丰富得能开杂货铺了!
他刚怔住,就听苑姐儿脆声奉上一句“轻女者可轻其母焉?不孝者可堪为官耶?!”
卢晟:“!!!”
好家伙,他这俩好友犹若发出连尾箭,一箭较一箭精准岑三辅的痛点!
安屿说的那句“大事不管,小事何谈”是有前情的。
岑闽舟是从吏部尚书升任内阁三辅的,原先在吏部的时候,他以滑不溜丢著称,不管谁来跑关系、套近乎、要人亲情,他总能很圆滑的周旋过去。
因为这样,景和帝才将他选为三辅。
可谁想到,进到内阁,他却激发壮志雄心,誓要争上次辅之位,故而将圆滑用在了维持和首辅、次辅的关系上。
要说,他于此可能还真有特长,首辅贺钟诚、次辅言远两方,对岑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