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刚退了半步,小王爷意识到不妥,赶忙止住退意,挺直了胸膛,虚张声势的瞪着走到面前的盛苑:“本王劝你自重!识趣儿些才好!”
他余光瞄到自己的仆众和随侍被盛苑的人控制住,扭头朝着不出声的静王质问:“王爷就是这样遵守承诺……”
话还没说完,就被毛绒绒的皮毛给挡住了。
搭眼一瞧,小王爷的嘴正好和狼吻遇上,登时吓得差点儿尖叫。
盛苑用手里的狼豹把小王爷的头拨楞过来:“你此刻该先和我说话。”
小王爷被盛苑温和的语气吓得一抖,感觉这个女郎脑子不大正常。
盛苑注意到这个十五六岁的阿戎小王爷眼底闪过失措,心里嘁了一声,只道不过如此。
“您刚说的,我信!”盛苑将狼豹放在小王爷肩膀上。
小王爷肩膀一沉,心却欢喜起来,以为盛苑这是识趣儿认输了。
可是不等他高兴多久,耳畔就传来这女郎的笑问声:“那小王爷您信不信,前脚你和我定下婚约,后脚你就魂归草原?”
“???!!!你要杀我!”小王爷惊怒不定的瞪着盛苑。
“小王爷怎么这样大惊小怪啊!”盛苑一副他见识太少的模样,朝他张合着手,语重心长的谆谆而言,“这于婚前教导教导未来的夫君,是我早订好的规矩。小王爷若不抗造,则是你贵气不足、接不住咱大楚赐予的良缘,如何用得上杀字呢?再说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杀杀的放在嘴边儿上说,可不好!”
说到最后,她拍拍他肩膀,安慰着有些瑟瑟的小王子:“你放心,你躺着回阿戎的时候,我定将赐婚书和这对狼豹和你合葬。”
“!!!静王!”小王爷“腾腾腾”后退数步,顾不得掉在地上的狼豹,呼喊着仆众和随侍将自己包围起来,而后大声喊静王,“若王爷任凭你楚人威胁友邦王室,就莫怪小王寻大楚皇帝说理咯!”
“小王爷,盛九女郎说的玩笑话,您怎么可以当真呢!”静王笑着摇摇头,“都是般般大的孩子,闹着玩也是有的,您勿要当真。”
盛苑闻他言,脸上的笑容登时不见了踪迹,她看向静王:“王爷可还记得先帝?”
静王不想接这个既狡诈又大胆的丫头的话,奈何对方提及自己父皇,只能笑着点头:“父皇于本王之心内永存,终生不能忘。”
“学生曾有幸于宫里受先皇教导,数次闻先皇诫训,‘只可阿戎进贡,永无大楚和亲’,先皇对学生这等臣女皆谆谆叮嘱,想来对您这些儿孙亦是如此教育吧?”盛苑曾经亲眼见过先皇给诸皇子修书告诫,故而敢有此问。
静王亦是心知盛苑在皇宫行走自如,不好侥幸说谎,只能笑着颔首。
“王爷,您可认得学生手里的小弩和袖箭?”盛苑将刚放回去的弩箭又拿出来给他瞧。
静王看了一眼,想摇摇头,不过脑海里闪过盛苑的问话,结合语境顿有猜测:“莫不是御赐之物?”
“京都平乱之后,先帝令造办处特意打造这把弓弩,赏赐给学生;学生谢恩之时,先皇有言,‘盼得学子皆习武,他朝驰骋亦勒石’。”
盛苑不紧不慢的抚着弓弩,笑看向静王:“王爷,阿戎窃据北地,于先皇看来,乃是流寇宵小;而今,您作为先皇爱子,如何任凭宵小放浪京都,由着他用狼豹欺人?
您回头瞧瞧,他阿戎贼部赫赫京都,大楚百姓桌底门后战栗瑟瑟!
您好好想象,他阿戎匪首之后,当着您面儿以和亲威胁大楚学子,以无能之躯恐吓大楚未来栋梁,狼子野心尽显,您还要袖手旁看么?”
盛苑快言说完,安屿、卢晟对视之后,默契跟着呼喝:“就是王爷!他这等无赖竟连连喊您帮忙,分明是想借您之势长他之威,其意图之险恶!您不能不察!”
呵呵,要论起哄架秧子、给人扣帽子,他们三人组称第二,这满京都就没谁称第一。
此刻梯子架起来了,静王想撤是不可能了!
给他们顺着梯子爬吧!
静王也没想到这三人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对归京亲王步步紧迫,顿时脸上眼底闪过愤怒。
“盛九女郎、安城侯、承忠侯世子,本王自会送小王爷到礼部说明情况。”静王目光从盛苑、安屿和卢晟脸上滑过,挥挥手,唤回侍卫们,甩袖离开。
小王爷接着静王眼色,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
“苑姐儿,他这是威胁咱了吧?”安屿看着静王渐远背影,小声说,“他刚刚这样称呼咱,分明是说他把咱们都给记住了。”
“记住就记住,他记住了咱们也没忘!”盛苑挥挥手,叫小遥跟着护卫现将欧阳翎和夏霜君送回家,而后再回府。
“小姐,您不跟着回去?”
盛苑看着静王等人走远的方向,轻轻一笑:“新出炉的委屈,当然要赶紧倾诉啊!”
安屿闻声后眼珠儿一转:“我也找姑姑去!”
“那我去跟祖父爹爹说清楚!”卢晟跟着点头。
亲王是了不起,可问题是现在当政的不是他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