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方玄的性子,他说扔,就一定会扔,绝不是吓唬人。
这么一来,陆征等人倒是不好再继续拒绝,最终还是祁老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分配的原则。
祁老和张建火,象征性的每人拿了一万华币,余下的十八万,陆征,胖子,侯英每人各拿四万,方玄作为玉像的获赠者,则拿六万。
这样的分配方式,既合情又合理,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当即便在车里把钱给分了。
陆征倒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这种奇遇。
出来混了一顿美食不说,还白拿四万华币。
这若是放在他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两三年都不一定能攒够,是一笔实实在在的巨款。
就算是胖子,方玄这种家庭,至少也抵得上父母半年的工资。
但现在,方玄执意要把这笔钱拿出来分掉,的确是很见人品的一种做法。
“对了祁老!”这时,陆征忽然想起周良文的那档子事,当即说道:“今天我在宴会上,听到你和周良文老师讨论要创建基金会的事,你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难!”祁老叹了口气:“老周的心思是好的,但想法有些偏激了,他想要完全摈弃商业运作,做成纯公益性质的基金会,很难实现。”
古董文物的市场太过庞大,远超陆征之前接触过的任何行当,但提起古董文玩,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值钱。
但是这个“钱”从哪来,自然是从大大小小的交易中来。
祁老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成立一个商会性质的基金会,基金会一边进行商业运作来盈利,一边拿盈利得来的钱,去对珍惜古董文物加以保护,防止流失。
这样的好处是基金会一旦运转起来后,就有能力自给自足,可以长久的维持下去。
但周良文却一语指出了其中问题所在,祁老的设想是好的,但问题是这一切的都建立在,基金会的管理层不会有任何邪念的基础上。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祁柏然,周良文这种考古界的巨头站出来成立一个商业性质的基金会,必然会引起行业的震动。
到时候,两人单靠自己的名声,就能将这一摊子买卖给撑起来。
两人活着的时候,自然是没有问题,可以两人的年龄,又有几年好活。
一旦他们死了,这个基金会落到心怀恶念之人的手中,到时候恐怕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周良文的担心,祁老自然也想过,但在他看来,只要有足够严格的条例做支撑,就算他们死了,基金会也一样能够运转得当,不能因噎废食。
两人的想法至此出现了分歧,结果就是周良文的倔脾气上来,宴会没有结束,他就先行离开了。
“我倒是有点想法!”这时,陆征开口了:“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如果现在有一个和你们同样热爱考古事业,热衷于文物保护的人,又不缺钱的人站出来,这个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
“热衷于文物保护,还不缺钱?”祁老哈哈一笑:“陆征,你的想法是好的,可这根本是一个悖论,很难成立!”
说着,祁老指了指陆征手中的那叠华币道:“就拿今天的玉雕来说,一个赝品,就能卖出二十万的价格,如果是正品,至少价值二千万,就算把咱们合州首富喊来,二千万也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吧。”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首富的确能轻轻松松拿出来两千万,但这两千万拿出来,肯定是要有相应价值的,不可能随便拿出来扔掉。
“好,现在我们假设,一个热衷于文物保护的人,花两千万把一件古董买回去,这么一来他得到了什么呢?”祁老继续说道。
“得到了一件古董?”胖子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没错!”祁老笑了笑:“他得到了一件古董,但也仅仅只是一件古董,明白了么?这两千万的价值就此消失,变成了一尊玉雕,放在那里只能看,不能吃的玉雕。对于倒卖古董的人来说,两千万入手,放个几年说不定一转手就能赚到三千万,但对于文物保护者来说,古董入手的那一刻,金钱上的价值,就已经消失……”
说到这里,祁老悠悠的叹了口气:“可这不是两千万的问题,市面上源源不断流失的文物,是十个两千万,百个两千万,无数个两千万的问题。没有人,能够依靠一己之力,把这件事给扛下来,再有钱的人只要动了这个念头,也会被拖垮!”
陆征听出了祁老的言外之意,他想要的是一个良性的循环,可以长久的将这件事给做下去,而不是仅凭一时热血,就倾家荡产的去做这件事。
而且如果把这种事交给某一个人来做,收集到的古董所有权也很难界定。
假如某一天投资人觉得累了,不想玩了,或者干脆就是投资人的后代子孙想要把这些古董卖掉,那又该如何处置?
可正如周良文所说,祁老的想法,也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几千万,上亿的东西,整天摆在那,要说没有人心动,根本是不可能的。
祁老能管得住自己,未必能够管得住别人,更何况是在祁老百年之后,依靠着那点所谓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