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泠鸢刚出医院门口就碰上了形单影只的李秘书,“澄澄呢?”
“他和赫连少将在一起。”
巫泠鸢听完点点头,倒是不担心赫连月笙会对小朋友做什么。先不说以澄澄的智商是不是赫连月笙的对手,就算是看在封廷寒的面子上,赫连月笙也不敢欺负小朋友。
李秘书一听说上将受伤的消息就赶过来了,刚想问上将的伤势,身后突然传来赫连月笙的声音,替他问了想问的问题。
“廷寒呢?他怎么样?”赫连月笙一看就是狂奔而来,发型乱了不说,身上还穿着湿衣服。
“上将没事,他……”巫泠鸢话说到一半,突然目光一凛,“你没和澄澄在一起?”
听说封廷寒没事,赫连月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冷淡地说:“那小孩泼了我一身水就跑了,不是去找李秘书了吗?”
李秘书摇头表示没见到陶澄澄,他还一直以为陶澄澄和赫连月笙在一起。
巫泠鸢看这两人谁也指望不上,立刻掏出手机给陶澄澄打电话。
向来手机不离身,消息电话都秒回的小家伙,这次却迟迟无人接听。
在军部倒是不用担心小孩被人贩子拐跑,但是这里危机四伏,到处都是陷阱,万一掉到哪个陷阱里,或者像刚刚封廷寒那样擦枪走火……巫泠鸢想都不敢想,那她要如何向陶絮轻交代。
赫连月笙已经进了医院,巫泠鸢也顾不得李秘书的反应,摘下手表打开全息投影模式,开始敲击键盘查询陶澄澄的定位。
“怎么在门口站着?”吕清的声音骤然传来。
李秘书回头,看到吕清和封泽衍,毕恭毕敬地弯腰打招呼:“总统、总统夫人。”
“怎么了?”吕清看着目光焦急的巫泠鸢满脸担忧,“不是说臭小子没有大碍吗?”
看儿媳妇的表情,吕清还以为儿子命在旦夕。
“上将没事,”巫泠鸢说,“是澄澄不见了。”
“啊?怎么会不见了?”吕清见过那小家伙,和儿子小时候有几分相似,怪可爱的。
巫泠鸢三两句说不清楚,查到陶澄澄的定位之后,说:“妈妈我回头再跟您解释,我先去找人。”
“我陪你一起,”吕清拍拍老公的肩膀,“你先去看儿子。”
封吟浔在封廷寒检查伤势的时候把他受伤的事通知了二老,但在检查结果出来以后,也第一时间告诉了二老封廷寒并无大碍。二老日理万机,犯不着第一时间赶过来查看儿子的伤势。
巫泠鸢好奇二老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但是也没问,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陶澄澄。
巫泠鸢带着吕清顺着陶澄澄的定位找过去,发现孩子竟然一个人跑到了后山。
后山植被茂盛,巫泠鸢找到陶澄澄的时候,小家伙正蹲在一颗大树下看蚂蚁搬家。穿着奶白色卫衣的小家伙蹲成一团,像一颗没人要的小蘑菇。
“澄澄!”巫泠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气得呼吸急促。
小家伙听到熟悉的声音,条件反射的扭头。
白嫩的小脸上挂着两串泪痕,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像晶莹剔透的珍珠。
澄澄哭了。
从小到大很少掉眼泪,动阑尾炎手术的过程中都没哼唧过一声的小家伙,居然哭了。
巫泠鸢心里的怒气转眼间烟消云散,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过去吗?”
孩子虽小,却是个有主见的,巫泠鸢关心他,更尊重他。
陶澄澄沉默了片刻,瘪着嘴点点头:“干妈抱~”
巫泠鸢整颗心都碎了,陶絮轻把宝贝疙瘩交给她,可不是让她这么照顾的,她小跑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
吕清正僵在原地不知要不要过去,就听到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喊她:“奶奶~”
“诶!”吕清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走过去摸了摸小家伙圆不溜秋的小脑袋,“咱家小宝贝儿怎么啦?怎么掉金豆豆啦?”
陶澄澄抿嘴不做声,好像在犹豫该不该说。
“是不是被谁欺负啦?”吕清问,“是干爹欺负你了?”
陶澄澄摇头。
“那就是军部里的大哥哥欺负你就?”
陶澄澄接着摇头。
“那是受什么委屈了?”吕清想不到了,总归巫泠鸢是绝对不可能欺负小孩的。
“是想妈妈了吗?”巫泠鸢问。
陶澄澄使劲儿摇头,好像终于考虑清楚了,哑声哑气地回:“是漂亮阿姨……”
“赫连月……少将她做什么了?”巫泠鸢语气里夹杂着怒意,要不是吕清在,她绝对直呼其名!
“漂亮阿姨说、说我年纪小小的,心机怎么这么重。”陶澄澄一边抽泣一边把话说完整了。
这话对于成年人来说或许不痛不痒,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儿来说,也可能无关紧要,因为有的小朋友根本不懂“心机”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从小跟在母亲身边,出入各种游乐场所,尤其是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的陶澄澄来说,这句话的分量就太重了。
陶澄澄抽噎着说:“澄澄不想耍心机,可是、可是那样就会其他小朋友欺负的。”
说着说着,孩子“哇”的一下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