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前,棉花一改往常,端来热水给俊平泡脚。
俊平诧异的看着棉花问道,“这咋了?”
“没咋的,咋的,你不习惯了?”棉花低头把俊平的脚放在热水盆里。
“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真不习惯了,你说这半年来,你有这样对我吗?咋的,今天良心发现了?”俊平开个玩笑。
“去你的,我棉花咋个人你不知道?真是个没良心的。”棉花别过脸去。
“哎哎哎,逗你玩呐,咋个不识趣了?”俊平伸手拉了拉棉花的胳膊。
炕上,棉花躺在俊平怀里。俊平搂着棉花想着明天还要去城里什么地方,他一时没有更好的去处。
“棉花,咱明天去哪块?”俊平问道。
“不去城里!”棉花拨弄着俊平的衣衫说道。
“不去?哪去哪里?”
“回家!”
“回家?”
“回家!”
俊平有点吃惊,昨日棉花还说不瞧好病,宁愿死在城里,怎么今晚就这么坚定的要回家呐?
“为啥又突然要回家了?”俊平问道。
棉花呵呵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有更好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俊平反问,他觉得这事更加奇怪了,怎么和老刘婆娘出去一上午,回来就变得神仙似的。
“你别管,闭上眼睛先。”棉花说着手伸到身后,“不许睁开眼睛。”
俊平满脸疑惑的闭上眼睛,棉花迅速把手中的黑药丸掰扯两瓣。一瓣放入自己口中,一瓣塞进俊平嘴里。俊平还没反应怎么回事的时候,棉花用力在他胸前一拍,半边黑药丸便随着俊平张嘴的瞬间,滑入到他的喉咙里。
“什么,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俊平连忙坐起来问道。
“补药,生孩子的补药,还能是毒药?”棉花微笑着说道。
“补药?还生孩子?咋这么恶心的?”俊平干呕了起来。
棉花端来桌上的半碗酒给俊平,他想都没想一口就喝下了。
“你搞什么,棉花,这怎么是酒?”俊平有点气恼的说道。
棉花倒是不恼,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你囔囔个啥,二姑就是这么说的,这还不是为你李家传宗接代。”
俊平气呼呼的转过头去。棉花不急不慢的收拾、吹灯、钻被窝。一袋烟功夫过去,俊平觉得浑身燥热不安,意识也逐渐的迷糊起来。此刻的棉花心猿意马......俊平翻身上马,像蓝天白云下大草原的骑手,一路疾驰,一路高歌,一路通行无阻......棉花无力的趴在一边,像极了被狂风暴雨四虐的娇花,又像在大海里摇曳的小船,仿佛一个浪头过来就能掀翻它。
这情景,还真的映衬了屋门上的对联:春回大地,福满人间。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董悦然家门口。不一会儿,董悦然、康欣、赵田飞三人陆续出门上了车。
“杨队长,幸苦了!”坐在后面的赵田飞微笑着说道。
“不幸苦不幸苦,为长官服务效忠长官,是在下的荣幸。”杨队长边开车边巴结的说道。
“赵长官,咱们这是去哪里?”杨队长又问道。
“去漠河,具体地方等到了漠河再告诉你。”赵田飞说完就双目微闭,不在说话。杨队长原本想和赵田飞多套套近乎,可看到他闭目养神了,也就不再说话。
出了城,这辆黑色轿车在落日余晖下,向北疾驰。
第二日下午,黑色轿车在漠河城郊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二男二女,站在空旷的地上,活动着胳膊和腿。
“赵长官,前面就是漠河城,您看我们下一步怎么走?”杨队长问道。
赵田飞没直接答话,转身看向身边的康欣。康欣抬手看看时间,想了会说道:“咱先息会,等天黑了再进城,去城北康华药房。”
董悦然给康欣和赵田飞各拿了一些吃食,杨队长伸手过来,发现董悦然没有拿他的那份,他自讨没趣尴尬的笑了笑。
晚上9点多,康华药房门口一个男人在敲门,“咚咚咚,掌柜的,开开门。”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下楼的声音,问道:“谁啊?”
“掌柜的,我家婆娘快不行了,求求你开开门,我要抓药。”门外男人显得比刚才更加的迫急。
康华药房并没打开门,屋内问道:“你要什么药?”
“当归!”
“店内暂时没有当归,请改日再来。”
“不不,我今晚必须要,请掌柜的想想办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掌柜的,我有钱,我多加钱,请无论如何帮我想想办法。”
“加多少?”
“一条,不,三条小黄鱼。”
屋内人没在说话。一会,康华药房“咯吱”一声,露出一条缝,四个黑影趁着夜色进了药店内。
“花掌柜,说说现在的形势,”赵田飞坐在桌前,端起茶水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