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工的时候,杨林故意走在人群后面,他害怕看到燕云,昨晚的莽撞,让他后悔不已。燕云在杨林身后推了一把,他别吓个一激灵,他转身看到燕云脸上露着微笑,像什么事没发生的样子。
嫂...嫂子,不,姐,杨林拘谨的喊了声。咋的啦,老弟,哎,对了,姐认你做个老弟,咋样?燕云拍着杨林肩膀说道。姐,昨晚,昨晚...我...杨林面带难色吞吞吐吐。走吧,走吧,老弟,像个老爷们,姐可不喜欢娘们唧唧的,二龙媳妇推着杨林往前走。姐,我是真的,真心的...说着,杨林低下头不敢面对燕云。
栓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杨林和燕云有说有笑的的,问道,林子,和你嫂子唠啥呐?
还能唠啥,想着放工林子顺道给俺劈点柴火,燕云抢先一步说道。
该,该做,林子,你多帮些嫂子,平哥也是这么交待的,正好赶上你们,一道说了,栓子说。
杨林点点头,说,走吧,俊平哥怕是等急了。
黑河,东山街,中苏友好医院外科医生办公室。外科医生安德里夫正用生硬的中文对两位老人说,依据你们所说,我不能准确判定病人患什么病,我要看到病人,让病人进来,先检查,再说治疗。
其中一位老人走出了外科室,不一会老人身后多了两个壮实的后生,带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的青年,进了医院大楼。说是带,其实,青年是捆绑着抬进来的,这种情况,医护人员眼里,应该说见怪不怪。
安大夫,来了,您给瞧瞧,李老爹对叫安德里夫的医生说。
安德里夫从椅子站起走过来,指着一张检查床说,躺下,让他躺下。
怎么还捆着,解开,安德里夫对旁边的二龙爹说。
不能解开,就这样他一路上还猴急马跳的,差点摔下山,二龙爹说。
安德里夫说,病人不是挺安静的吗?捆着检查不方便。
李老爹陪着笑脸,说,安大夫,还真不能解,现在他不闹腾,估计折腾累了,保不齐啥时候就闹腾起来,不好控制,给你惹麻烦。
安德里夫摇摇头摆摆手说,不行,不行。转身又走到室外,喊道,护士,拿一支镇定剂过来。一会护士给他打一针镇定剂,就没事了,等打完针,你们把病人解开,捆绑起来,我没办法做详细检查,安德里夫说。
护士的镇定剂起了作用,二龙喉咙不在呼噜呼噜作声,气息也慢慢平复下来,逐渐的昏睡过去,李老爹让两个后生解开二龙身上绳子。
安德里夫走过来翻开二龙左眼眼帘,用小手电照了照,接着又翻开右眼照了照。李老爹他们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安德里夫照了照又摇摇头,接着,安德里夫用听诊器,在二龙前胸后背听了个遍。
你们,脱下他裤子,完全脱掉,安德里夫说。
后生麻利的把二龙裤子扒下来,里面花裤衩也一起扒了。安德里夫让后生把二龙翻过身,屁股朝上。二龙小腿肚伤口,完全呈现在众人眼前。安德里夫用捏子夹着棉花球,塞进深色瓶子里沾了沾,在伤口周边细心清洗着......
一通检查后,安德里夫回到办公桌前,李老爹他们跟过去,问情况。安德里夫说,病人伤口是咬痕,从伤口形状和病人本身发病状态来看,可以确定的是,被狗咬伤。
狗咬?狗咬怕啥,年轻时候我不止一次被狗咬过,二龙爹插话过来。
不不不,这很可怕,安德里夫摆摆手说,犬类通常带狂犬病菌,一旦被咬,如不及时打狂犬疫苗,狂犬病发作起来死亡率非常高,而且一旦发作便无药可救。
李老爹拦住二龙爹,让安德里夫继续说下去。依据病人现在状况,你们送来已经迟了,你们错过了最佳接种时间。狂犬疫苗接种时间,24小时内最佳,当然越早接种越好,安德里夫说着摇了摇头。
二龙爹这次听明白了,语无伦次的说,这...我儿子...大夫,你意思是没救了吗?
安德里夫没说话,无奈的摊开双手,点点头。
“扑通”一声,二龙爹跪在安德里夫的面前抓住他的手,一把眼泪的说,大夫,救救他,救救我儿子,他才26岁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不能让我周家绝后啊!
周,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全力以赴,可,现在病人这状况,上帝来了也没办法,安德里夫说。
二龙爹像想起什么,一手伸进衣兜里,把2只金溜子掏出放在安德里夫的手中,说,给,大夫,我有钱,不够的话,我回家再整来,就是倾家荡产,只要能救我儿子,我给你天天烧高香供牌位,救我儿子就行,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周家不能没有儿子啊......
李老爹看到二龙爹撕心裂肺的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两个后生更是转过身去,偷偷的抹泪。
NO,NO,NO,周,我真无能为力,安德里夫摆手说道。
看到安德里夫这么表态,李老爹知道二龙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