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桓看着她,半晌无语,就在沈七月以为他心虚的时候,他猛然松开了手。
沈七月从他腿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死男人,被自己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不成?
“七月,那个簪子在苏媛手中?”陆景桓没有起身,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而你,就是为了这根簪子……”
陆景桓的表情似是欣喜,又有些气愤。
“难道不应该吗?你不是说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对你至关重要吗?你先送给我,又转赠与他人,难道我还不应该生气吗?”
沈七月睁大了眼睛,不服气地回道。
“你就如此不信我?”陆景桓猛地站起,“你就不知道问我?我是那样朝三暮四的人?”
沈七月移开了眼神,目光在房间内乱飘:“那谁知道?说不定……”
话未说完,身体被猛然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陆景桓的手在她头上报复性地敲了几下,随后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叹道。
“自你认识我至今,我何时欺瞒过你?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亦不会。”
沈七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将他微微推离,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想要寻找一个确定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那簪子不是你给苏媛的?”
陆景桓无奈地点点头:“那是我的心意,早早便给了你,怎么会再送她人?那日我在府城,明明打算将此簪带回交还于你,可谁知却发现簪子不见了,我以为是落在客栈中,连夜赶回寻找却无果,不忍你失落,才买了那步摇给你,谁知你竟然……”
“至于苏媛为何会有那枚簪子,我现在也不知道,兴许是她捡到了?我回去一问便知。”
沈七月听着他的讲述,长久以来,心中郁结的情绪都慢慢地消散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他那日从府城刚回来,便又匆匆赶回。
竟是为了回去找簪子。
她的眼神和表情都变得柔和,眸中眼波流转,主动伸出手,环抱住了陆景桓的腰。
陆景桓从未得她如此主动,一时间竟感觉不太真实,可还是立刻回抱着她。
“信了?发现冤枉我良
。久,心中愧疚不安了?”
“嗯。”沈七月没有否认,她是真的自责了,她自诩现代人的潇洒和进步,将她们之间的关系看得简单又浅薄。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谓的“上帝视角”有多可笑。
明明也爱他爱到心痛如绞,可对于陆景桓的靠近和爱意,自己高兴时便回应一二,稍微受伤时,便以现代人的“清醒和骄傲”自居。
甚至,不给他解释说话的机会,也从不对他明示自己的真心和想法,只是强硬地将他驱离。
“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太自大了。我爱你,比我想象的多得多,是我自以为是,自大自狂。”
“不,是我从未真正清楚地表达,七月,我爱你,我要娶你,不做妾不做外室,三媒六聘一样都不会少,且此生唯你一人,你愿意吗?”
陆景桓将她从怀中拉起,双眼注视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本容姿俊雅,飘逸若仙的男子,此刻眸中却全是紧张和不安,就连胳膊也不自觉地有些收紧。
沈七月微微一笑,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犹如刹那间云雾散尽,陆景桓的脸上顿时绽放出耀人的神采,再次将眼前人抱进怀里,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踏实。
“你要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你家人不同意……”沈七月忍不住提醒他。
“自我母亲去世后,任何人都约束不得我,我从不在乎家里的身份,等我弟弟得偿所愿,我愿意一辈子陪你在这里。”
“真的?”
“嗯。”
沈七月的头慢慢抬起,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初冬的夜,带着清洌的寒气,往日里,沈七月总要往被窝里放个汤婆子焐脚。
可现在,窝在陆景桓的怀里,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凉意。
“激动得睡不着了?”陆景桓看她转来转去的样子,有些好笑,拉起榻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沈七月拉着被角将他也覆盖起来,又把他往里拉了拉。
“往里,你都要掉下去了,放心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你莫要害怕。”
沈七月戏谑地看着他,往里
。躺了躺,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陆景桓眼中挣扎了几秒,便往里挪了挪,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我不是怕你做什么。我是怕我忍不住做什么?我们还没成亲,暂时不行。”
沈七月枕着他的胳膊,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腰间,双眼灼灼地盯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唇角带笑。
这种被人尊重珍视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在看什么?”陆景桓一手垫在脑后,目光微微转动。
“在看你啊。”
“看我什么?”陆景桓轻轻转头,正对上她缱绻温柔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赶紧将头转了过去。
沈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