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雪原本是打算先打探一下将军府的动态之后再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的,可是夏从毅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当是她想要和京城里的好友叙旧,在攀点关系卖油,她不得已只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由着夏从毅想法子。
她想先将自己撇开来,京城里关系复杂,鱼龙混杂,这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眼下的处境,不借助外界的帮扶想悄无声息的卖油简直是异想天开。
一顿饭下来,夏从毅懵了,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卖油的差事就落在他头上了,灿雪和叶明景俩人都表示相信他的能力,绝对放心。
夜幕降临,京城比故庄繁华多了,这一带又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华灯初上,灯烛点起来,照的这一片跟白昼一样。
离阳春白雪不远就是有名的“二里花街”,丝弦管竹,热闹非凡。灿雪暂时还没处落脚,直接在‘阳春白雪’订好房间,叶明景之前就说他进京之后一直住在这个店里,夏从毅也订了一间房,紧挨着叶明景。
“我困了,先休息了,油的事情就拜托你打点了,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吃亏,每斤我都会给你提成的。”灿雪打着呵欠抱歉地冲夏从毅叶明景二人摆摆手,出门拐进自己的房间。
“殿下,你真要帮这丫头卖油啊?”一听到灿雪的房门关上的声音,夏从毅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不然呢?”叶明景孩子气的用肩头撞了一下夏从毅,“我们都很看好你哦。”
“什么时候成你们了?”夏从毅开玩笑揶揄道,“我看她也没和你说多几句话吧,看把你乐的。”
眼看叶明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夏从毅适时收住话,看这不远处‘二里花街’一整排的灯火发愣。
“怎么了,今天还不过去转转?”叶明景表示不追究他的嘲笑,每次夏从毅回京之后,都会第一时间去二里花街转悠,用他的话说就是去热闹的地方看看漂亮的女人和摩肩擦踵的热闹,好冲掉在故庄身上的孤独的死气,这样才让他重拾年轻人的乐趣,体会做人的美好。
“没意思,太吵了。”夏从毅摇摇头,虽然眼里仍可寻得到那么几丝想过去的意味,可似乎有一股什么力量在拼命压制那种渴望。
“你怎么不问我在京城过的怎么样?”等了很久都没听夏从毅问话,叶明景有点意外,他发现夏从毅变了,和往常有点不一样了,他都没有表达出太多的欢喜,这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对哦,你现在住宫里吗?这个点宫里应该宫禁了吧?”夏从毅似乎被点醒了一般,“不是说要亲征吗?这些日子我都没有收到这块的信息,快跟我讲讲。”
“宫里乱的很,我现在就这么吊着,不能回故庄,母后也叮嘱我少回宫里。”叶明景露出忧伤的神色,“边关那边现在平稳下来,派个皇子去稳定军心倒没那么必要了。”
“所以边关没那么危险,她们就又争着往边关送?”夏从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咱们撤还不行?”
“她们还没有找到完美点的理由呢。”叶明景苦笑一下,“打狗也得看主人呢,眼下主人等着,对手也等着,提着袋子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也等着呐。”
“殿下,皇后娘娘也是有你的,她只是希望你能远离纷争,安全一点。”夏从毅低声安慰道,额头上却青筋爆出,腮帮也咬的紧紧的。
“如果说是以前,我是信的。现在的局面,想要个脑子正常的人相信怕是有点难。”叶明景吐了口气,语气轻松。
“殿下,你可以这么想······”叶明景拍了拍夏从毅的肩膀,示意他闭嘴,顺着他的目光,二楼拐角处的铜镜上一个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一身深灰色长袖窄口劲装,头发尽数盘至头顶,若不是刚好从镜子里面看到她从房里走出来,明景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她的。只见她两手大摆着走路,还迈着八字步,俨然一个小杂工。
夏从毅难以置信地将头伸出,好像离镜子近一点会看的更真切一点,被叶明景拉过来。
“别,别被发现了。”叶明景压低嗓音,“接着说话就是。”
灿雪刻意不去往叶明景方向看,半夜三更的,穿一身女装太打眼了。这套衣服总算是派上用场了,她超级无敌满意。
快速走下楼梯,她溜进马厩去牵马,却刚好碰上了传菜的小曾。
“哎,你谁啊,这不是你的马吧,你谁呀?”小曾从灿雪手里夺过缰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呢,我是陆灿雪,现在有危险,你得给我保密哈。”灿雪指了指头顶的发簪解释,“不要透露秘密哈,刚好了,问你个事,我妹最近有没有过来这边吃饭。”
“大小姐,大小姐,我就知道是你。”小曾呜呜哭着说道,“她们说你死了我是不信的,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早死的。”
“别哭别哭,你娘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灿雪心被搅乱,一想算了,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我娘走了,她知道是你给我的药钱,要我好生报答小姐你呢。”小曾抽噎着,“老板也很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