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廉笑了笑,慢条斯理道,“禅宗五祖弘忍将衣钵传给了六祖慧能后,慧能一路南下到达一处山森隐居,直到15年之后才出山,来到了法性寺。恰巧碰上印宗法师讲《涅槃经》,寺前高高地竖起了幡旗。由于印宗禅师的修为远近闻名,因此前来听他讲经的人很多,寺里顿时显得热闹非凡,善男信女席地而坐。正当所有人都在坐禅静思时,忽然吹来了一阵风,把挂在门口幡旗吹得飘舞起来。”
这里是寺庙,宋子廉真就给他讲起了佛家的故事。
纪心瑶是聪明人,问下个儿子压抑,很快就明白过来宋子廉给他讲这个故事的深意。
于是她接了下去,“这一幕被两个和尚看到了,其中一个说道:‘是风吹动了旗帜,幡旗本身并没有动。’而另一个和尚却说:‘你说的不对,现在根本就没有风,那幡旗是自己在动。’两个僧人为此争论不休,慧能禅师对他们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你是想说不是你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是我心动了,是吗?”
“知我者莫过于心瑶。”
宋子廉说了这么多,纪心瑶觉得他的确对佛经有些研究,说不定能够帮自己破解一下那和尚写的她看不懂的字。
于是她转过了身,顺手把立式衣架上的居士服扔给了宋子廉。
“穿好,有话问你。”
宋子廉迅速裹好了衣裳,掸了掸绉掉的衣褶,问,“什么事?”
“我这里有个东西,想问你看不看得懂。”她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找出了刚才照的相片递到了宋子廉面前。
宋子廉放大了字迹,认真地看着。
“这个你是在哪里拿到的?这叫做天城体,华国的和尚一般是不会用的。”
“是从纪承业那里拿到的,说是和我妈明天的法事有关。”
“你等等,我仔细看看,这确实是在说法事相关的,但是好像不是超度的法事。”
他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去,低头认真解读着。
“这上面说法事是镇魂的,会分别在两地进行,其一是安放骨灰的地方,也就是龙泉寺。其二是逝者生前长居的地方,虽然上面写的法事我看不懂,但既然是镇魂,肯定都是些恶毒的术法。”
纪心瑶皱起了眉头,“我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做镇魂的法事?”
宋子廉摇了摇头,“上面没写,兴许是觉得最近倒了血霉,都算在你妈身上了吧。”
“那应该是无效的吧。”纪心瑶这样想着,但是心里有些不安。
这个时代除了一些商人和娱乐圈的人其实大多都是不信这些的。
但是如果没有一点用,纪承业至于大费周章去找一个外来的和尚做这种事吗?
宋子廉看出了她的顾虑,朝着她伸出了手。
“你家里的钥匙给我。我替你下山一趟吧。”
“这么晚了……”
“法事是从明早开始,现在下山刚好来得及,大不了物理斗法,把纪承业弄去的人直接绑了送走。”
纪心瑶不由会心一笑,宋子廉这幅样子看上去可靠极了。
于是纪心瑶拿出了钥匙,递给了宋子廉。
“我就不叮嘱你注意安全了,那些外地和尚肯定是碰上你比较吃亏。谢谢。”
宋子廉将钥匙收好,拿起了衣架上常服,走向了盥洗室,换好衣裳出来时,纪心瑶也打算回房了。
“晚上山路黑,还是要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随时和我联系。”
“好。”宋子廉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西蒙,下山。”
西蒙什么也没有问。
“好,少爷,西蒙马上准备。”
很快,西蒙就带着几个宋家的到了东苑的院子里集合,宋子廉走到他身边,和他交代了几句,然后一行人准备离开。
“宋子廉,等一下。”
纪心瑶叫住了他,哒哒哒地小跑到了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
“还有什么事吗?”
“头埋下来。”
他以为她是想和他讲什么悄悄话,于是弯下身子,将耳朵凑向了她。
没料到,纪心瑶竟然扳过了他的脑袋,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宋子廉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眼前的虚拟屏中如死水般沉寂了好久的数值也顿时跳动了一下。
纪心瑶刚才这个亲亲是真心的。
宋子廉望着她的眼睛,也轻轻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算是在回应她刚才的吻。
他什么也没说,轻轻松开她的手,往东苑外走去。
翌日,纪心瑶一早醒来就收到纪承业的信息,要她早上八点半提前赶到做法事的地方,怕她找不到,还专程给她发了一个指引的地图。
那是一个挺偏的小殿,靠着墓园的方向比较近。
纪心瑶一去,就见着一家子纪承业一家子已经在殿内等着她了。
纪承业请的大师一看就不太像华国人,纪心瑶装作不懂的样子,赶紧拉住了纪承业小声问道,“爸,这位大师真的是龙泉寺的吗?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呀?”
纪承业装腔瞪了她一眼,“心瑶,怎么可以对大师不敬呢?人家大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