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泉寺。
宋子廉把苟芝芝一个人留在了宋公馆。
他耳朵奇好,早上听到了纪心瑶要去龙泉寺的事情,但是连纪心瑶走的时候他都没有问过她一句,为的就是赶个偶遇。
“施主,厢房就在这儿了。这里是东苑,人少,清净,环境也相当雅致,房间里的设施也是最新的,有什么需求可以打电话,我们会安排人过来帮你处理。”带宋子廉过来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客气地说道。
宋子廉也回了个礼,“多谢小师傅。”
“施主不必客气,我还有晚课,就先行离开了。”
小沙弥说完,哒哒哒地跑出了院子。
实际上,宋子廉带来的人不少,并不需要寺院的人为他特意操持。
一切收拾妥当后,宋子廉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定位app上的几个小红点。
纪心瑶还在纪家别墅,一整天也没有出过门。
宋禄存在广丰银行总部,那家伙是个加班狂,离开工作那么久肯定地忙很长一段时间,没空缠着纪心瑶正好。
纪心瑶pp上好多出来了一个小红点,是哪天吃饭的时候,宋子廉乘机放在石隐身上的。
他人没有在西京,兴许是出去找灵感去了,也离纪心瑶远得很。
宋子廉心满意足地关上了手机,可他的眼睛马上就盯上了一颗不算刺眼的小小障碍——孔佑礼。
孔佑礼不喜欢纪心瑶,现在看来纪心瑶无非和他谈谈风月,算不得宋子廉的眼中钉。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眼里掉了根睫毛,虽然没有什么大碍,流流眼泪就会自己排出来,但停留在眼睛里的时候还是会不舒服。
看到孔佑礼和纪心瑶聊得投机的话,他也会感到不悦。
孔佑礼也正好住东苑,他穿着一身居士的衣服,和一个有些年纪了的老和尚一起踏入了东苑的大门,先聊着些什么。两人走进时,孔佑礼也注意到了宋子廉。
他虽然在恋之岛上见过宋子廉,但两人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集,他对宋子廉除了长了一张好脸,行为举止颇有名士之遗风外,并没有别的印象。
但他这几天回学校,倒有不少女同学向他问起宋子廉这个人。
他起先连说的谁也不知道。
后来女同学们给他看了截图,又激动地科普了一大堆宋氏财团相关,他才知道这个npc的身份并不简单。
但是这种商场上的人,和他这样的知识分子是没有必要来往的,于是孔佑礼打算装作根本没有看到宋子廉。
却不想,宋子廉竟然主动叫住了他。
“孔教授,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里碰见你。你还记得我吗?”
宋子廉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要是孔佑礼不回话,反倒显得失了礼数。
“宋先生,原来真是你呀。我方才就觉得你很眼熟,还以为夜色深了,是我认错人了。”
他说完,连忙指了指一旁的老和尚,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龙泉寺的惠明大师。我此次来此是特意找他为了解惑,顺便清谈论法的,不知道宋先生来此是有何贵干?”
惠明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惠民。宋施主你好。”
“大师好,我也想和你们一起清谈论法,不知道大师介不介意?”
宋子廉一副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不容拒绝四个大字像是写在了脸上一样。
孔佑礼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才没有兴趣和他聊这种高深的话题,说出来只是想要告诉他他们俩不是一路人,希望宋子廉知难而退,大家分道扬镳。
一个商人,能说出什么哲学见解来?
“宋先生,和我惠明大师之间聊的都是佛经相关,如果没有扎实的佛学基础,肯定会觉得特别地枯燥乏味。”
“正好,我对佛经见解挺多,咱们聊聊挺合适的。”
孔佑礼出生于文化世家,在高校就职,身边都是文化人,自谦不仅仅是一种传统,更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种行为逻辑。他还没见过像宋子廉这么不要脸的。
不对,还是见过一个——纪心瑶!
孔佑礼眼看推脱不掉,只好把他请进了自己暂住的厢房中,但也没有把他当一回事儿,只是为他添置了茶水,然后和惠明大师聊了起来。
“大师,我自记事以来,心性澄明,少有执妄。之前每日阅读诗书,研究经典,倒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是自从上了恋之岛以后,我就总是感觉到空虚烦躁,即使下岛以后也毫无改善。我曾以为是我对感情方面有了贪妄,但是我又能完全离开她,不去想她。我明明是喜欢她的,但又很奇怪,我见她对别的男子献殷勤时,的确会生气,可是我想了好久,那种生气并不是吃醋,而是觉得她轻佻。可我一边觉得她轻佻,一边又止不住爱慕,我有些搞不明白我自己了。”
惠明大师还没有开口,宋子廉就先张了嘴,“找和尚问感情问题,孔教授还挺稀奇的。”
孔佑礼轻轻蹙起眉头,这个宋子廉说话,这么让人讨厌吗?”
“这不是简单的感情问题,是心态问题。请大师解惑很正常吧?”
宋子廉根本没有听他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