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岛带了酒,带了茶,还带了些什么?”纪心瑶好奇地问道。
“也就换洗的衣物,一些魏晋相关的书,因为准备做一个相关的课题,还有……一个埙。”孔佑礼一边说着,一边喝着葛根茶。
三五分钟后,他人清醒了不少。
“xun?哪个xun?”纪心瑶好奇地问道。
“就相当于古代的口琴,吹奏用的。不过我不是很擅长。”
纪心瑶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这个我擅长呀,能不给我玩玩。”
“你会?”孔佑礼认识的人里,哪怕对古乐器了解的也少有学埙的,大多都会选择古琴琵琶或者二胡唢呐。
他很快拿来了埙,好好擦拭以后才递给纪心瑶,原本他对纪心瑶懂也是半信半疑,却没想到纪心瑶真的用埙演奏出了他从未听过的动人旋律。
“美,太美了。若是此时有篪相和就更好了。可惜如今世人只知琴瑟和鸣,不知埙篪相和。”
“何必这么死板?”纪心瑶放下了埙,“以歌相和,以诗相和,岂不美哉。”
话毕,她又吹起了埙。
孔佑礼刚想张口,忽然听到远处一阵悦耳的奇妙人声,竟与纪心瑶的乐声交织在了一起,如诉如泣,凄婉动人。
连在厨房专心熬药的宋禄存都被吸引了出来。
一曲作罢,孔佑礼才好似受到了震撼一般问道,“刚刚那又是什么声音?”
像是在唱歌,却没有词,像是在吹口哨,却又那么婉转动听。
“那是啸。”纪心瑶解释道。
她同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空也能听到啸。
明明这样的技法早就失传千年了。
“是不是有人在附近?”宋禄存问。
纪心瑶摇了摇头,“听声音应该是从员工宿舍那边传来的。”
孔佑礼更加震惊了,“我见《世说新语》记载,阮步兵啸,闻数百步。但员工宿舍离这里这么远,阮步兵恐怕也做不到,只有隐士孙登能及了。”
纪心瑶嗯了一声,没再回话,她只在想刚刚是不是宋子廉的啸声。
她对宋子廉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这时,恋之城堡九点的钟声响起,今天的录制结束。
“几位老师辛苦了,今天请好好休息吧,咱们明天再继续录制。”摄像团队撤出了城堡。
纪心瑶好奇地看着孔佑礼,“还继续聊吗?”
观众已经听不了他们的对话了,孔佑礼没必要再浪费精力和她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这种浪漫的事,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
“我特意给你泡了养生的茶,当然要聊。”
要是说他之前只是把纪心瑶当成了一个对手,如今见她对古文化了解的比自己还深,很难说没有欣赏之情。
甚至因此,他有些独特的见解和观点只想和纪心瑶聊,希望从她这里获得一些灵感促进自己的研究。
十一点,宋禄存喝了药,叮嘱纪心瑶早点休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十二点,纪心瑶和孔佑礼还在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凌晨两点,两人才有了困意,打着哈欠,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时,恋之城堡的大门打开,宋子廉从屋外走进,他看到纪心瑶的脑袋轻轻靠在了孔佑礼的肩膀上,不悦地撇下了唇角。
孔佑礼察觉到了附近有微弱的脚步声,下意识将眼睛拉开了一条缝,可就连这样细小的动作也被宋子廉捕捉到了,一记手刀稳准狠地劈在了他的脖子上。
孔佑礼顿时晕了过去。
“心瑶,这里冷,咱们回房睡。”宋子廉用着微弱的气音说着,将纪心瑶抱入怀中。
她没有醒,只是在梦里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他抱着她,一路去向了顶楼。
睡梦中的纪心瑶忽然挺了个身,喃喃道,“当浮一大白。”
宋子廉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取笑道,“倒是劝别人喝酒劝得起劲,梦里都还记得。”
他把纪心瑶送回房,轻手轻脚地帮她脱下鞋袜,盖好被子。
宋子廉俯下身,想要偷偷亲一下她的额头,可纪心瑶忽然伸了个懒腰,软乎乎的粉拳打在了宋子廉脸上,被他一把握住。
他叹着气,无奈地将她的手再次放回了被子里。
他低着头,离她很近,听得到她轻声的呓语。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有花字,该你了。”
这句话好像触发了宋子廉古早的记忆一般,他愣了愣,用手轻轻抚过了纪心瑶的脸。
“家人拜上千春寿,长似少年时。心瑶,什么都没有变,只要我愿意。”
这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虚掩的门被推开,宋禄存立在门外,锐利的眼看向了宋子廉。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让宋禄存知道了他和纪心瑶的关系,宋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