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卿护卫的陪同下,李尺现身于城楼。
他抖了抖宽袖,毕恭毕敬的给秦枫行了一礼,“李某参加秦首席。”
秦枫冷眼斜睨着他,不咸不淡道:“怎么,摆这么大的阵仗,太守是不欢迎我么?”
听到这话,李尺讨好的谄媚笑容一僵,战战兢兢地的拱手解释道:“今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李某在来之前并不知晓。”
想了想,他转身朝着副都统怒骂道:“还不死过来给秦首席赔罪,竟然在本太守不在的时候,干出这等荒唐事,惹怒了秦首席,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远处城楼上的副都统听的心里直骂娘。
若没有都尉的许诺,谁又敢去阻拦圣地首席的路呢。
李老狗分明知道一切,但为了两边都不得罪,索性将锅给扣到了他的头上。
副都统心里愤恨,但面上毫无异色。
他大步跑到了秦枫的身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某将也是听命办事,还请秦首席息怒。”
“听命办事?”秦枫问道:“听谁的命?”
旁边,太守李尺面色骤然大变,抬脚就狠狠踹在了这位副都统的身上,脸上充满了戾气道:“你莫不是要栽赃到本太守的头上?”
“在下也不满秦首席了。今晚狭水城事变发生后,在下便得到召令前往了皇城,根本没任何功夫,去安排南郡的这一切。”
秦枫点点头,继续看着副都统问道:“谁的命令?”
这一刻,副都统心里有一万个后悔。
刚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交代了出来。
若这位秦首席,肚量大也就罢了,可这明显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思忖再三,副都统匍匐在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不断往外渗出的冷汗,颤声道:“无人命令卑职,刚才是卑职口误。”
砰!
秦枫脸上一寒,抬脚看似随意踹在了副都统的头上,却是将他踹的倒飞出去几十丈,重重砸在了城墙边上。
“你是当我好糊弄?”
执事队伍中,两名阴恻恻的黑衣男子,快步上前,一人掏出腰刀,一人擒住了副都统的脖颈,作势就要斩下他的头颅。
“圣地首席也敢戏弄,你是想被抄家灭族。”
黑衣男子狞声说道。
就在腰刀即将落下的一瞬间。
这位身经百战的副都统,再也扛不住了,崩溃道:“我说,,我说。”
“是都尉下的命令,让卑职在今晚拦下任何想要进入南郡的势力,党派。”
“叫那位都尉滚过来。”杨千煌冷喝道。
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到现在杨家派出的高手,都还没有过来找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也遭遇了城中守卫军的狠手?
“黄隆敖现在在何处?”太守李尺强压住心中惧意,瞪着副都统喝问道。
他今夜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平白无故被一位圣地首席给记恨上了。
那位黄隆家的都尉,要与秦首席斗法,何故要在南郡呢?
这不是往他这位太守的心窝子里捅刀子么!
“黄隆世家的人?”杨千煌微微变色,主动给秦枫解释道:“黄隆世家是太上炎这一脉的嫡系传人,无论在圣地还是世俗界都有着不俗的威望。”
秦枫听的眉头皱起。
想了想,他错愕的问道:“莫非狭水城的事情真是那老狗做的?”
旁边,李太守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是什么也没听见。
杨千煌脸色难看道:“这个不好说。以他在圣地的威望,不应该会做出这么小家气的事情。”
“那会不会是黄隆世家的人?”秦枫眸光发冷道。
杨千煌沉默不语。
以他对黄隆世家的了解,还真不能断定,是不是他们在狭水城谋划的今夜这出好戏。
秦枫乃是首席大弟子,受到圣地的庇护,便是有一点对他有影响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圣地的护道人注意,从而禀告给掌门定夺。
今夜狭水城之事,如此大张旗鼓,怎么看也不像是身居高位的太上炎手笔。
他也根本没必要,越过秦枫,来对付他那不成气候的家族。
首先,付出太大,收益太小。
其次还极易惹得掌门不高兴。
但这些替太上炎辩解的话,杨千煌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谁知道,会不会惹得秦枫不喜。
“去把那位黄隆家的都尉请过来。”
秦枫面无表情道。
听到这话,李太守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秦枫会在南郡与那位黄隆家族的嫡系传人闹翻。
那样他这位太守也就可以去皇城主动请辞,告老还乡了。
“是。”
副都统连忙从地上爬起,屁颠屁颠的跳下了城头。
他心中生起了一抹劫后余生的后怕来,同时暗自腹诽道:“什么首席大弟子,也就只会欺负欺负老子这样的将领,遇到黄隆世家的人,还不是得客客气气的将人家给请过来。”
不多时。
正在刑讯室喝茶的黄隆千,得知圣地首席到访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