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颜坐在沙发上,朝着屋子各个角落打量了一番,笑着说:“很早之前就听说阿野有个妹妹,但神秘得很,很少有人见过,我也一直很好奇,今天终于有幸见上面了。”
钱奕蝶尴尬抿唇笑着,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犹豫了好几秒,才说:“……其实我不是他妹妹,我是钱家捡的孩子……”
她的本意是想表达,她和钱家没太深的关系。
但广颜听着却是另一层意思:“也就是说你和阿野没有血缘关系。”
钱奕蝶愣怔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广颜继续追问:“那你有把他当成哥哥吗?”
钱奕蝶又被问住了,她不知道如何形容,也觉得这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
而广颜心里却像是早已有了答案,说:“反正他好像没把你当妹妹。”
钱奕蝶沉默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渐渐感觉到了广颜的来意。
“我还听说你们之前一直住在一起,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长期同居不会觉得很不妥吗?”
钱奕蝶急忙解释说:“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现在……”
还不等钱奕蝶的话说完,广颜又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们发生过关系吗?”
钱奕蝶愣住,她很希望没有,可是那无数次让她惊醒的噩梦,却是真真实实地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
广颜看着钱奕蝶的神情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自嘲地笑了笑说:“看来是我不该出现,拆散了你们。”
“不是的!”钱奕蝶急忙说:“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也不会再有来往了,你不用在意我,也不用担心我会从中作梗,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但阿野心里好想并不是这么想的。”
钱奕蝶不解地看着广颜,听她接着说:“我就结婚的头一天短暂地见过他一面,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婚礼上只有我一个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人在哪。”
钱奕蝶抿抿唇说:“那你应该找错地方了,他不在这,我和他也没来往了。”
广颜又问:“他没找过你吗?”
钱奕蝶想了想说:“如果他来了,我打电话通知你可以吗?”
广颜讥诮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弄什么。
见她低头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了钱奕蝶:“我并不希望得通过你才能找到他,但如果他真的来找你了,我也希望你能把话跟他说明白,让他死了心好好跟我过日子。你别当我面一套,当他面又另一套。”
“广小姐请放心。”
钱奕蝶觉得广颜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又或者是广颜根本还不了解钱池野,所以才会以为钱池野喜欢她。
广颜拿着包包站起身,欲要离开的模样。
钱奕蝶跟着起身准备送一送,却见广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驻足问道:“对了,你说你是钱家捡的孩子,那你现在找到自己的家人了吗?”
钱奕蝶不明白广颜为何这么问,只是客气地回答说:“我的事就不劳广小姐费心了。”
广颜笑了笑:“我是想说,你要是还有别的家人,就回你家人身边去,别留在璃城了。”
以前的钱奕蝶或许会软弱地逆来顺受,如今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感到了不舒服,回答广颜的时候,语气也没方才那么客气了:“选择在哪生活是我的权利,广小姐要是担心管不好自己的老公,可以选择带着你老公搬到别的城市去。”
广颜嘲弄地笑了笑,说:“果然伪善。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俩虽说没有血缘,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兄妹,你俩就是相爱,也爱情也是不光彩的。”
钱奕蝶忍不住说:“别制造假象把你自己婚姻不幸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是不是我制造的假象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钱家丢不起这个人,也绝对不会接受你们的这种关系,所以你最好早点断了这样的人念头,别害了自己,也别害了阿野。”
钱奕蝶不急不缓地回应说:“如果他真的有出轨现象,我只想说你找错人了。与其在这里和我费口舌,还不如早点找到那个人。”
广颜脸上的笑容里满是嘲弄,明显并不相信钱奕蝶的话,不相信钱奕蝶和钱池野一点关系都没有。
广颜抬脚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反正是今天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不管你是有想法还是没想法,从今天起我都劝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倘若我警告过你,你却还和阿野纠缠不清,到时候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
钱奕蝶懒得再回应什么,广颜径直推门离去。
夜色下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钱池野坐在二楼的一间包厢中。
包厢没有楼下大厅的吵杂,也隔绝了门外的声音。
屋里没有播放任何的音乐,只听见酒杯和酒瓶子轻轻磕碰玻璃桌面的声音。
钱池野放下喝空的酒杯,拿着酒瓶一边倒酒一边对坐在一旁的蒋白雾